張木子楞了一下,悶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安泰熙故意瞪大眼睛問道:「聽你說話的語氣,是覺得沒被人『撲倒』很遺憾嗎?」
「當然不是…」沒聽出安泰熙是在玩笑,張木子苦笑着說道:「好啦,總之作為男人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發生了這種事,的確是對你犯了該死的罪。
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嘴唇突然被一個從水中站起來的人影堵住,之後耳邊響起了安泰熙溫柔的聲音,「什麼『該死的罪』,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兩人就這樣重新糾纏在了一起,喘息着再次倒在水中,一輪新的纏綿過後,才又戀戀不捨的分開。
如果說第一次激情的原因足有七、八成是因為意亂情迷,第二次激情的理由便已經大半是來自於雙方的自願,因此結束後,安泰熙嬌喘着在張木子的耳邊低聲說出了,「我愛你。」三個字來。
第一次被女生告白,經歷這種只在『愛情影劇』中看過的橋段,張木子身體一僵,急忙模仿着男主角最通常的做法,望着安泰熙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也是。」,換來了又一陣的溫潤熱吻。
剛剛品嘗到愛情甜美滋味的兩個年輕男女就這樣膩在山泉里擁抱親吻着,直到感覺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下去,才不得不開始處理『善後』,也就是張木子將自己和安泰熙脫在泉水中的衣服、毛毯擰乾後,用樹枝挑着,小心的在燃燒着油料的鐵桶上方烘烤起來。
幾分鐘後,一旁泡在溫熱的山泉中的安泰熙,望着張木子凍的微微發抖的身體,笨拙的晃動木枝,忍不住心疼的再次說道:「讓我來做吧,這種事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
「我都說了讓你躺着,又不是在家裏熨衣服,還分什麼男人、女人的工作,你不舒服就老實呆着好了。」張木子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了,你昨天說不能讓我科系的學長發現我們太親近,是為什麼,現在我們變成這樣了,該怎麼辦?」
「昨天我覺得你才剛升上大學,如果我們馬上表現的很親密,一定會有人笑我『誘拐未成年人』,」安泰熙語氣毫不在乎的說道:「現在嗎,就讓他們去說好了,反正我們又不是『不倫』,未婚男女談戀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年齡明明比我小几個月,再說我還是男人,就算『誘拐未成年人』也要我誘拐你好不好。」聽到這樣的回答,張木子不滿的脫口而道。
安泰熙笑着搖搖頭說:「可是按照『韓朝』的社會習慣,你當時是高中生,而我是大學生,所以當然是我『誘拐』你。
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們現在公開交往,你馬上就要貼上被幹練、聰明的大學預備女記者,拐騙到床上的懵懂、純情的男高中生的標籤了。」
「什麼『懵懂、純情的男高中生』,聽起來很弱、很噁心哎,」張木子氣惱的說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死也不能被人開這種玩笑啦,要不然我們就先相互表示有好感,慢慢相處着演一段時間的戲之後再公開交往好了。」
「哎呦咕,男人的自尊真是比女人強得多,為了不被人開玩笑,連有女朋友都要隱瞞是嗎。
你知不知道,和我交往會讓多少人對你羨慕的捶腦袋…」聽到這話,安泰熙不滿的說道,還沒講完便被張木子輕聲打斷,「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好、多優秀,但男人嗎…」,他正說着,突然感到腳下一滑,隨後就見周圍整個山地都輕輕搖晃起來。
錯愕的穩住身體,幾秒鐘之後張木子才意識到是發生了地震,驚駭之下心念轉動,表情、氣質突變的高高躍出泉池,三、四步躥到還在發呆的安泰熙身邊,單手輕輕一拉她的手臂,用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將其拽出泉水,反手用剛剛烤好的毛毯裹住。
之後橫抱着安泰熙,張木子快如狡兔的狂奔到了山間空地的中間位置,這時安泰熙才勉強回過神來,驚慌的問道:「木,木子怎麼了?」
雖然來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但張木子仍然分心遙控着緊貼在自己右腳腳心的『母巢』,隨時準備一旦真的發生山難,馬上製造出能飛行的『鰩魚怪物』升空逃走,因此朝懷抱中的安泰熙非常簡潔的沉聲答道:「是地震,別害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