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很聽話的去準備早膳了。蘇淺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衣。特意找了件保守的綾羅長裙,將全身武裝到只露出一張小臉。
上官陌看着她滿地亂轉的忙活,嘴角再次溢出愉悅至極的笑容。
「沒人敢笑話你。」他笑了一聲,已經先洗漱完畢。
二人數年來在外奔波的時候居多,實際上都沒有使用婢女小廝伺候的習慣。蘇淺穿好衣服,也沒有再換水,直接就着他洗完臉的水把臉洗了,坐到梳妝鏡前梳頭。長發的時候她都不會綰髮,如今只比過肩長一點,她更不會收拾了,干cuì 就拿條絲巾綁了條馬尾。
上官陌看了一眼,嘆了一聲,實在看不過眼,走上前來一把把絲巾拽下來,將她的頭髮打散,順手從她手上拿過梳子,重新給她梳理。
雖然是梳了個極簡單的髮式,但他手法精細,比一條馬尾好看了不知幾何。
蘇淺嘴角露出一抹艷羨的笑容。她的認知里,上官陌什麼都好,人長得好,學問好,計謀好,仗打得也好,是個全能型的人才,但不包括給女人綰髮這樣的事情也做得好。今日她的認知里又添了一句:上官陌他確屬無事不精的全能型人才。
「昨日譽皇子和小黛來辭行,說要回昆國都城葉城。見我病的厲害,便欲再留幾日。如今我風寒雖未好,但已經不燒了,送一送他們也無礙。不如就今日送他們走吧。雖然譽皇子留下來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但小黛不會武功,我怕到時候累及她,不若早些走的好。」蘇淺和上官陌商議道。
「也好。」上官陌未置可否,「那就請兩人稍等片刻,我們用過早膳去送他們。」說着,招呼人去通知白譽和蘇淺。
兩人本就打算好要走,隨身所帶昨日便已經收拾好,聽到下人來稟告,正好不用再收拾。兩人早已用過早膳,便來到蘇淺和上官陌的房間等候。
待兩人用過早膳,四人一輛馬車出了別院。趕車的是剛剛解放出來的月魄。
蘇淺想着上官陌終於是肯把月魄花美男從暗衛轉成明衛了,雖然禁閉出來第一天就讓人家去趕車,但蘇某人看着美男就覺賞心悅目,還是很無良的覺着趕車也比做暗衛首領的好。
「放出來了哈。」蘇淺放下簾幕前沖月魄笑。
月魄似乎顫抖了一下。恭敬的點了點頭。有了一次教xùn ,他寧死也不敢再得罪這位準太子妃了。
馬車緩緩駛在寬闊的官道上。
乾州的百姓似乎都已經適應最近緊張的氣氛。
邊境本就是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存在。這裏的人們常cháng 會處在戰爭的邊緣,天長日久,他們練就了自己的一套在烽火戰亂中生存的本事,也學會了在危險中求生存,在艱苦中謀歡樂。對於那幾位新來的天人般的人物,除了敬畏和膜拜,百姓們更多的是好奇。
雖然還處在濃烈的戰爭的高氣壓下,但總有好事者想一窺究jìng 。所以路兩旁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有好事者還高喊「秘書令大人」的名號。也有愛湊熱鬧的喊着「陌太子與淺蘿公主有情人終成眷屬」,蘇淺是個愛熱鬧的性子,很是着急打開帘子和百姓互動一番,但被上官陌冷淡的眼神止住。她也明白她此時病着,定然臉色不好看,再加上那一頭不倫不類的頭髮,只怕一露面會被當成怪物。
人們哄鬧着,又發現新大陸一般發現了駕車的美少年,容貌如春之花秋之月,氣質欺霜賽雪,於是議論之聲又轉到了月魄身上。
可憐月魄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便遭受了被數千人圍觀的悽慘境遇。大姑娘的鮮花如雨砸向他。甚至有俊美少年對他飛眼。
蘇淺想着她和上官陌來了數日都沒受過如此待遇,忍不住對月魄大加挖苦。
上官陌和白譽一直沉默着。一個嘴角含笑淡雅出塵,一個溫潤溫涼目光只專注在一人身上。萬幸的是自從上官陌援手救了白譽一命,這兩人不再見面就鬥了,如今還能共乘一輛車,可見世事難料。
蘇黛沒見過這樣「擲花盈車」的場面,新奇的探頭從帘子縫裏往外看。
這位真正的皇家公主長這麼大,受的是最嚴苛的禮儀教導,學的是規規矩矩的文章。在世人眼中,蘇淺算奇葩,但在蘇國皇宮裏,蘇黛才算奇葩。那樣張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