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怒火升上來,他聲音輕輕卻極是認真:「蘇淺,這個,算是斷情吻,以後,我不會再想着你了,我要把我的心交給另一個女人了。咱們這一生,是兄弟,是主僕,是過命的交情,但,我對你不再有男女之情。」
&近一點,我同你說一句話。」蘇淺朝他勾了勾手。
他疑惑着往前貼了貼。
&再近一點,怕我吃了你麼?」
他再貼了貼。
她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借他的力抬起頭,吻住了他的唇瓣。
一世的兄弟,謝謝你。我能給的,也就這麼多了。咱們,此生都該無憾了。
墨凌心臟啪地停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真以為這是在陰曹地府麼!
她一瞬離開,戲虐道:「既然是斷情吻,沒道理只你斷,我卻不斷。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兩個,以後兩清了。」
墨凌語塞呆怔,望着她漲紅了臉。
&這麼容易就羞了。還以為你多大色膽呢。就這樣還去追月隱呢!」蘇淺戲虐地笑着。
&淺!」害羞的墨爺怒了,暴走了,指着蘇淺鼻子,「信不信我……」作勢往她身上貼。
&不信你再有一次,上官陌劈了你?」蘇淺挑了挑眉。
&什麼時候怕過他!」怒沉的墨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怒瞪着蘇淺。
蘇淺心說,你墨爺不怕他,我怕還不行麼?他虐人的法子還不如一劍將人劈了呢。
&凌。」蘇淺正了正神色。
墨凌看她,她聲音虛浮中極是認真:「聽着,我不是個會矯情的人。我只對你矯情這一回。這些年,謝謝你在我身邊,和我一起風雨與共,浴血同生。不能保你一世榮華,但,我當你是我手足,以後不再言這個謝字。你我,生死同命。」
&占我便宜。」墨凌瞥着她。
蘇淺咧嘴笑了:「哈哈,我是占你便宜了。不服還是不忿?單挑啊。」她望着墨凌黑了的臉,將頑皮收了收,神色轉而認真:「墨凌,今日我蘇淺在此發誓,這一次我大難不死,誰也休想再拿走我命第二次。什麼天命孤星,什麼絕世蠱毒,什麼斷情無解,我不曾信過命,也不會永遠被這些東西拿捏住。我會好好活下去,你也會。」
&有這話,生死同命也還罷了。你若早死,我豈不賠了?」墨凌勾起唇角,燦若春花的笑惑了誰的眼。
&表哥楚淵呢?其他人呢?怎麼我歷此大難身邊只你一個人?」蘇淺疑惑地皺眉。
&淵有事回雲都了。讓渡口的擺渡人傳回話來,他在雲都等你。話說,你要快點好起來,我要回去見月隱呢。這麼長時間不見,被別人捷足先登了豈不丟人?」墨凌嚷。
蘇淺好笑地望着他:「你現在倒知道着急了--但這同丟人有什麼關係我卻想不出,若真是那樣,你也該是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怎麼會是丟人?」
&然和你說話沒意思。你很有氣死人的本事。」墨凌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其他閣主們應該快回來了。這二十多天盡在江湖上給你找神醫了,天下的土地都被他們掘了三尺。有人趁這個機會挑了青門許多處暗樁和產業,損失極大。你還是想想他們回來你要怎麼謝罪吧。」
蘇淺呆住了。呆住的蘇淺望着推門而去的墨凌說不出任何話。
手下意識地握緊,一樣冰冷的東西掉進手心。她拿了起來。是兩枚黑如隕鐵的玉佩。上面的紋路她識得,這是她皇帝舅舅送的鳳凰玉佩。她眯了眯眼,一對都在此,說明上官陌已然知道她出事了。人沒在眼前,只怕他的傷極重,到不了這裏。想來是靠着這玉佩救了自己一命。她從前得着這玉佩的時候就想,這代表楚國帝後身份的玉佩到了她手上,是個什麼意思。原以為是楚子忌想要她入他家兒子的後宮,但上官陌居然默許她受此意義非凡的東西,她倒糊塗了。因知道上官陌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她便糊裏糊塗受了。卻沒想到這原是可以救她命的東西。怪不得上官陌寧肯背負她將來也許會入主楚國後宮的包袱也要受此玉佩。
眸子愈發冷了下來。她初初醒轉的時候便想,不知是誰救了自己。不是上官陌。楚淵?或許吧。如果不是,那很好,她不想欠他楚家什麼。但如果是他所救,也沒什麼,當初對襁褓中的她下手,如今又算計她入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