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筋跳了跳,望向湛湛夜空的目光有些恍惚。
聽上官克冷笑了一聲,就如這初春夜一般寒冷。「淺淺,你可知道,這些年,所謂的克三皇子在西月獨得皇帝寵愛都是謊話。其實六弟才是他選定的繼承人,我又怎麼會得寵?你一直覺得我父皇他不喜六弟吧?」
蘇淺點了點頭。他說的這些,她其實都是有些猜度的,只是懶得去證實,如今從他口中說出,卻也證實了她的猜度正確。她點頭的意思是她知道上官克所說的事情,倒並不是回答上官克的問話。
上官克其實並沒看她。一雙丹鳳眼在夜空裏無目標地睃游。她點頭,他沒看見,自顧自說道:「那不過是做給你看。十一年前那一場相遇,根本就是預謀好的。當然,被算計的不止是你,還有六弟,還有我。二十一年前帝星降落於昆國皇宮,我聽聞帝星出世時那日陰天,天上諸星皆隱,唯一顆帝星高懸於昆國上空。那日正是你出生之日。」
蘇淺嘴角抽了抽。這個意思是說她是那顆降落凡間的帝星是吧?多麼荒謬的說法。也因為這個荒謬的說法,教她憑空受了多少磨難經了多少殺戮!
上官克喝得醉醺醺的,而他也確然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手,話講得東一頭西一頭的,從十一年前直接扯到二十年前,跨度不是一般大。她倒是聽的明白,沒有插話,聽他繼續道:「帝星出,諸星隱,是天下大一統的徵兆。令那些妄圖建不世之功業江山盡握手中的人惶恐不已。我父皇就是那些人之一,你從出生就沒少遭他暗害。」
蘇淺不由冷笑了一聲。何止從出生起,她在娘胎里就中了他下的斷情。
&每一次暗殺你都能巧妙躲過,他就更加惶恐了。他想了許多辦法,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後來你父皇氣急了,跑到西月皇宮給他一通猛削,他那一次被傷得極重,傷好以後不敢再對你暗殺,就想了一個讓六弟接近你慢慢圖之的計策。」
蘇淺無語地望着夜空。她那老爹確然是個懶得用腦子的主,可以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決計不會用腦子去解決。但,屠某人如今確然是不對她暗殺了,因已經改成亮堂堂的狙殺,狙殺令下得滿大街都是。
&不如說說那個接近我的計策是怎麼實施的吧,我比較感興趣。」蘇淺插嘴道。這傢伙講故事的水平太差,她沒雅興聽他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不是正要說麼?你連這個耐心也沒有,不如不說。」克爺生氣了。
蘇淺搓了搓手,這大爺脾氣。「我不插嘴,你說你說。」
&很冷?」上官克目光停在她搓得發紅的手上。
蘇淺翻了個白眼。廢話,春寒料峭,在房頂上喝冷酒看寒星,不冷才怪。嘴裏卻道:「我不冷,你快說吧。」
上官克坐起身,將身上的大紅錦袍脫下,不大溫柔地包在了蘇淺身上。蘇淺推卻道:「我不冷,你穿那麼少別感冒。」
上官克兇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讓你穿你就穿,那麼多廢話。」
蘇淺顫了顫,心裏想着如果回屋子去的話就不冷了,不必他拿衣裳來給她禦寒,廢話可能會少一點,但不敢說出口。唯怕逆了克爺的意克爺會一怒之下做出點什麼。只得道:「我穿就是了,你繼續說吧。」
上官克見她不再推開衣服,才躺下去,繼續道:「十一年前,我那不爭氣的母后和糊塗的丞相外公上演了一出暗殺六弟的戲碼。卻正好被他利用。他將計就計,暗地裏看着他們把六弟引出皇宮,意欲殺之,他使人助六弟逃脫了,然後讓救他之人引他去了正在荒野中的你身邊。六弟那樣的人,呵,天下有哪個女子能見到他不動心?蘇淺,你也不能免俗吧?一眼就愛上了他,為他掙扎了這麼些年,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你們,不過是被父皇利用罷了。你可知道,斷情不能動情?他打的就是那個主意,讓你動情,毒發而亡。他卻沒料到,想要你命的,不止他一個,情焰蠱,春染蠱,不知還有什麼勞什子蠱呀毒呀的,相比之下,斷情真是已算不得什麼了。所以,即便你動了情,也沒有毒發,更沒有身亡呢。不知該說是天意,還是什麼呢?你是帝星啊,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克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