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行,午膳可能趕不及回來,不必等我。」
蘇淺略整了整衣衫,邁步走出房間,一腳踏在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頓了一下,回頭道:「今日叫人把雪掃了吧。」再不耽擱,一步一步踏着瑩白的雪走了出去。走到吊橋前,望了一瞬,足尖輕掠了出去。
月隱望着她踏出的兩行腳印。在寒玉一般的雪地上,那樣孤單,卻堅實。
官道上的積雪已經清掃過,馬車一路還算暢通。
出現在朝堂上時,連丹墀上黃金龍座里那位也吃了一驚。關心道:「淺淺傷好了麼?看你臉色還蒼白的,怎麼不在府里休養好了再上朝?」
蘇淺扯出個微笑,道:「再休息下去就生鏽了。既拿着朝廷的俸祿,不為朝廷出力實在不過去。大事上我一個弱質女流不懂什麼,像賑災這樣事關民生的事情我還是能幫上些忙的。」
楚皇贊了一句:「你有這個心就比多少在其位卻不謀其政的某些人強百倍。」
深邃的眸光掃過他的一班臣子,臣子們立時低下了頭。
楚皇今日的氣色卻比蘇淺還差些。灰白無血色的臉上有些浮腫,唇色是暗紫。蘇淺看着心裏有一絲怔然。這是服用丹藥的表症。自乾州回來她便見他臉色呈着病態,且有一日重過一日的徵兆。她雖頗精醫道,卻並非醫者,且太醫院裏擱着一大幫子太醫,輪不到她來診治。況還有個太子楚淵,醫術也是極出色的。她便一直不曾關注。
看了一眼楚淵。心裏猜測着他究竟有沒有給他皇爹診看過。
楚淵也正朝她望過來。深邃的眸子裏是一望無垠的墨色。
朝堂上未有什麼大事。蘇淺卻參了一本。彈劾的是二王爺楚子非。楚魚的親爹。理由是縱女買兇殺人。買的是江川蕭家人,殺的是她蘇淺。手上有兇手的畫押證供。還有行兇的暗器七星釘。
滿朝文武都知道蘇淺在菜市口被人暗算,中了櫻漓草的毒,差丟了性命,但一直沒人站出來調查這個案子。百官心裏正為此犯嘀咕。
沒想到事隔幾日,蘇淺居然拿出了這樣的調查結果。一時都把目光投向了楚子非。
楚子非一下子懵了。天上掉石頭砸中腦袋也沒有這麼懵。早知得罪蘇淺沒好處,他一直避着,卻沒想到自己的逆女卻做出這等糊塗事。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額上沁出兩顆冷汗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懵圈中卻還能有一套條理的辭:「皇上,臣實在不知那逆女竟做出這等惡事來,臣請皇上,一旦查實是那逆女所為,一定要對她嚴懲不貸。」
短短几句話,卻包含了數層意思。第一雖貌似承了罪名,卻暗指出此事還需調查。第二貌似大義滅親,推出了始作俑者自己的女兒,卻將自己摘的乾淨。第三隻字不提蘇淺參的是他而非他的女兒,混淆了蘇淺的意圖。
蘇淺嘴角一絲玩味的笑,偏頭望着跪在地上狀似氣得發抖的楚子非,漫不經意道:「二舅舅,原諒淺淺的不孝。實在是淺淺差丟了性命,如今還後怕的很。淺淺只是想請二舅舅好好管教一下魚兒妹妹,免得她一時想不開還來害淺淺,若回回都像這一次,那淺淺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她害的。也許淺淺選的方法不對,淺淺應該悄悄告訴二舅舅,讓二舅舅私下裏勸一勸魚兒妹妹就好。是淺淺一時糊塗。」
轉頭對着龍椅上的楚皇,極其誠懇:「皇上,淺淺能否收回摺子?淺淺知錯了,淺淺不該如此不孝參二舅舅一本。況且古語兒大不由娘,古人話一向都很有道理的,魚兒妹妹這樣大了,做出錯事來也不應歸咎於二舅舅的錯。皇上,您是不是?」
楚子非冷汗珠子掉了一顆又一顆,一串又一串。這位祖宗這是在幫他求情麼?這是在坐實他的罪名啊。
楚皇抖了抖精神,聲音里卻還是掩不住有一絲倦怠,「居然是楚魚買兇殺你。若果真是這樣,朕定會替你做主。哪怕是你二舅舅護着,朕也嚴懲不貸。這件事就交由刑部去查,好好查,仔細查。魏尚書,聽見沒有?」
刑部魏尚書出列一揖,「臣領旨。臣定當快些查,仔細查。只是,皇上,這件案子牽涉到江川蕭家,如今大雪封路,要派人前往江川傳喚蕭家人需些時日,還請皇上寬限些日子。」
楚皇很善解人意地「嗯」了一聲,「你儘量快些就是。」
蘇淺忽然撲通
第一百六十五章蘇淺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