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宮若增添這麼一位知書達理性子溫順的,對後宮不無益處。」
楚皇的臉黑了黑:「陌太子,人家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這是埋汰我這個老頭子呢。」
上官陌又道:「或者,楚太子府至今妃位空懸,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楚皇為社稷着想,當該催一催楚太子早日娶個女人為皇室繁衍後嗣。」
李玉卿的眼亮了亮。淵太子的風姿並不輸於上官陌……若非剛才楚魚慫恿,她才不會出頭。
卻只聽楚淵風輕雲淡的聲音:「父皇,您是要大家跪多久?大雪地下,膝蓋都跪疼了。」
一地的人如聽天籟,心裏對楚淵不勝感激。
上官皓月插了一言:「是啊,楚皇,楚太子再不來,皓月一人看兩個炭爐就忙死了。」
楚皇忙揮了揮手,道:「都起來坐吧。」轉身又對太監宮女們道:「把酒送上去,紅梅花都找位置擺好了。」
自己卻走了兩步,距離上官皓月三尺處站定,打量了一眼,道:「這位就是冥國少皇?果然生得好人才。」
上官皓月翻動着手中的肉串,笑得如輕雲淺月:「正是皓月。初次相見,楚皇萬安。」兩人說得客氣,笑得客氣,隻字未提前仇舊恨。
楚皇笑了笑,「上官少皇辛苦了,這些事由下人們來做就好,淵兒你忒胡鬧。」轉眸嗔了楚淵一句。
「偶一為之,圖個意趣罷了。楚皇不必太介懷。」上官皓月淡淡說了一句,神情宛如九天皓月,當得起一個清華尊貴。
楚皇掃視着中間烤肉的這幾人,個個風姿卓然,個個心機深沉,比之他年輕時那一代人,有過之無不及。忽然心裏就生起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嘆。
悲涼一嘆,老了,這一代的江山天xià ,是他們的了。
說話間,上官陌已經攜了蘇淺走到炭爐前,斟了一杯酒,在手裏催動內力溫了溫,旁若無人地遞到她唇邊,語氣還有些重:「喝了它。以後,再不許吃生東西。不乾淨。」任誰都聽得出重語氣下濃濃的關心。
一眾紈絝們小姐們依然回位置坐好,徒留一個淚痕斑斑的李玉卿臨風拭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日,才囁嚅着挪動腳步回位置坐了。卻一眼掃見蘇淺和上官陌一個餵酒一個喝,好不郎情妾意,心裏又是酸又是澀,又是委屈又是怨恨,扭過臉去喝了一杯冷酒。
蘇淺望着圍坐的一圈,男男女女的,心裏詫異着楚國的風氣何時這麼開放了,未出閣的小姐們都能和紈絝公子們同桌共歡了。想了一想,很快也就暢通了,了悟了,這個,就是一場相親會嘛。如果楚皇今日有興致,指上幾對婚也不無可能。或者,這根本就是楚皇主辦的嘛,要不怎麼親自來送花又送酒的。
她一時看着那些花出神。活了前前後後好幾十年,紅梅真的是第一次見。慚愧着自己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擺放得錯落有致的十數株紅梅。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將烤好的肉攏吧攏吧裝了一盤,又拎了一壇酒,放在一張桌子上,連同桌子搬到了一株開得正艷的紅梅樹下,又指使一名宮女送了兩把椅子過去。蘇淺嘴角就露出一抹笑容來,顛顛兒地跑了過去。
上官陌真是一朵解語花。
楚淵淡淡看了看,尋個位置面南背北安放了一副桌椅,又挑了一盆盛開得極好的花命人安放在桌旁,請自家皇爹坐了,將自己親自烤的鹿肉裝了一大盤送上,又命人擺了些精緻菜餚並果品,將宮裏帶來的御酒倒了一壺溫上,還貼心地命人抬來一個火爐擱在一旁供他皇爹取暖。一切伺候熨帖了,方回過頭來向眾人道:「你們各自尋自己喜歡的伴兒找個喜歡的景致處安放桌椅吧,不必拘着,今日皇上算是私訪。」
說完,自己弄了副桌椅在皇帝就近坐了,不再去烤什麼鹿肉。
先前烤肉的幾位早自己拿了自己烤的肉拼桌去了。拼來拼去,拼到了淺陌二人一桌上……
一眾蘿蔔頭玉米樁子兼含羞草們等了半日,一塊肉沒等到。人家大佛們果然是偶一為之圖個意趣,不是烤給他們吃的。眾人汗了一汗,有些遺憾有些無奈又有些平靜地坐等太子府的大廚們烤肉給他們吃。
楚皇望了一眼熱鬧的蘇淺一桌,對楚淵道:「咱們也坐到那邊去熱鬧熱鬧。」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