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味着已經將她放下了?如果是那樣,再好不過。她雖非什麼善類,但也決計不希望看到有人平白因她而傷。卻聽楚淵又說了一句什麼,聲音有些凝重,她在腦子裏捋了捋,發現他說的是:「淺淺,我知道你一心想着上官陌,我決計不會再為難你們。但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強調了一聲,「有朝一日你不要他了,或者他不要你了,屆時,請你給我個機 huì 靠近你好不好?」
他說得何其小心翼翼又何其直白,蘇淺一下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個人傻得真是令她頭疼又心疼。但她心裏卻明白此時若給他希望無 yí 是害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然道:「表哥,我希望你能放 qì 。不會有那麼一日的,除非他死。不,除非我死。」說到這裏,她似明了了什麼,續道:「三年期滿,我便會回蘇國,這個女王爺的身份,並不能成為束縛我的繩索。表哥你別抱什麼希望了。」
楚淵笑容里流淌過一抹傷色,默了一瞬,眼望向天空,嘆道:「我不會抱什麼希望。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忘情。且讓時間來做決定吧。或者讓我得償所願,或者讓我孤獨終老,全憑老天的意思。倘或我能夠愛上別的姑娘,最好,倘或不能,淺淺,而你又是一個人的時候,就給我一個機 huì ,如何?」
蘇淺腦子一瞬停止轉動,愣愣地脫口而出:「好。但你得保證,你要對別的姑娘敞開心扉。你若一直固執己念,我是不會給你機 huì 的。」
話一出口,她回想起自己說過了什麼,恨不能自己給自己嘴巴縫上。這話若是飄到上官陌耳中,他非扒她一層皮不可。她便訕訕一笑:「表哥,你能不能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楚淵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笑,彎彎的好似弦月,煞是好看,聲音清越起來:「我已經記在心裏了,不能。」
蘇淺臉上布上愁容,咬着下唇思量半晌,道:「這話你別讓上官陌知道,他會剝了我的皮的。」
楚淵笑着點了點頭,還未說什麼,就聽凌空裏驀地傳來一個微沉的聲音:「你說了什麼,不讓我知道?」
蘇淺臉色白了幾白,嚇得兩腿顫慄有要倒下去的頹勢。楚淵將她攙了一攙,笑對不遠處負手而立的上官陌道:「她今日被我父皇封了個王爺,心裏正鬱悶呢,打算要向我父皇報復,怕你知道了不允,所以說了那句話。陌太子別介 yì 。」一番謊話編的滴水不漏,且臉不紅耳不赤,是個說謊話的好手。
上官陌上下打量了一眼蘇淺。蘇淺兩股顫顫,嘴角扯出抹笑來,刻意得令人想立刻將那抹笑揉吧揉吧揉碎了才好。
「過來。」上官陌向她招了招手。她顛顛兒地跑向他,笑得諂媚:「你來接我了。快走吧,我餓死了。給掛個王爺的破銜又不頂飯吃,那個壞老頭子不安好心。」狀似無意地將楚淵的謊話又囫圇了囫圇。
上官陌輕笑了一聲:「那樣就可以自立府邸了,有何不好?」蘇淺剛覺得他說得有理,正要高興,卻聽他頓了頓,話音一轉:「你最好是因為這件事瞞我,不然,就如你所說。」
蘇淺聽見自己牙齒打了個冷戰。咔咔的。剛因為可以搬出去有自己的府邸而生起的那點喜悅被嚇得跑了個無影無蹤。
乾笑了一聲,挽住他胳膊往宮門外拖,「哪裏還能有別的事情?你淨多想。」
楚淵在後面揉了揉鼻翼,抬頭望天。那人在那裏站了半天了,那傻丫頭愣是沒發現。不知道晚間會不會真被扒皮抽筋。他抬頭望天,天空冷得湛藍,連一絲兒雲彩都沒有。他替她打了個冷顫。
一不小心,一腳踏進花圃,他踩着花圃里未打掃的雪往前走去。咯吱咯吱的。
蘇淺恨死楚淵了。她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上官陌在那裏還逗她說那番話。還故意編誆戲弄於她。真是個邪惡的人。她決定從此將他的信用度降為負數。
看着自己脖子以下至全身一隻一隻振翅欲飛的粉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真不知道那個惡魔怎麼那麼有恆心有毅力給她一個一個吻出來,還是大白天的。尤其是脖子上,滿滿都是。她思索着明日該穿什麼衣服上朝才能遮掩過去,要不戴個面紗。立馬又否決了自己。那豈不是此地無銀?後來靈機一動,想干 cuì 罷工算了,正好可以表示一下對楚皇封她一個王的不滿。
想到這裏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