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完全不對她作防備的人,變輕易着了她的道。
只是,這丫頭明顯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忽然,「啪」的一聲,東陵輕歌雙手一下摁在琴弦上。
她清醒了!
眼底的黯淡頓時化作憤怒的火焰,雙掌離弦,十指用力撥動,「鏘鏘鏘鏘」,強悍的弦音隨之『盪』開。
那賤『女』人居然敢對她用攝魂術,簡直不可原諒!
她要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攝魂!
東陵輕歌被徹底『激』怒,本是從未打算在比試上用到的魔音,只一瞬間已經飄『盪』在會場每個角落裏。
與她同時清醒過來的拓拔飛婭飛舞着手中長鞭,卻也只能護住自己心脈,完全護不了多餘的人。
一股強悍的音『色』迎面撲來,聲音如同帶上了最真實的力量那般,一股一股涌至。
七七心頭一緊,凝神護住心脈,鼓聲緩了下來也顧不上了,側頭望去,就站在她身邊的沐初『唇』角處果然已經溢出鮮血。
會場上,不少皇子公主千金們心頭一痛,「噗噗」數聲,不少人口吐鮮血,在自己帶來的高手的攙扶下匆匆退開。
楚玄遲長身立起,一步走到皇上和太后以及一眾妃子們的跟前,他往那裏一站,雖然什麼舉動都沒有,只是安靜站在,但,剛才迎面撲來的那些強悍力量頓時已散去,完完全全找不到半點痕跡。
楚王收回落在太后肩頭的大掌,平順了下呼吸,目不轉睛盯着下方飛速彈奏的東陵輕歌。
他真的老了,剛才被東陵輕歌的弦音一震,連氣息都『亂』了。
這沙場罌粟雖然霸道,在會場上施展開如瓷魔音,完全無視這裏所有皇族中人的安危,確實太無力了些。
但,這本事……若是玄王爺能將她娶進『門』,將來他們楚國必定會國力大增,一統三國指日可待。
所以,被她的魔琴『亂』了氣息,楚王不僅不生氣,眼下反倒閃過幾許愉悅的光芒。
東陵浩天一直在注意着楚王和楚玄遲的表情,剛才輕歌被慕容七七『激』怒,使出他之前一直告誡不許用的魔音,他還時刻準備着出去阻止,就怕惹怒了楚王。
卻不想,楚王如今沒有在生氣,看他看着輕歌是的目光,很明顯是期待和欣賞。
輕歌這一鬧,沒有鬧出什麼『亂』子,反倒更堅定了自己在楚王心中的地位。
他安了心,執起杯子安然品酒,目光卻落在了慕容七七身上。
七七『唇』角滲着血,很明顯內力不行,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擔憂的目光卻落在一旁的沐初身上。
見沐初再次吐了一口血,她鼓聲一停,低呼道:「阿初,退出去!」
沐初沒有動,哪怕口吐鮮血,依然在吹奏着曲子。
他的音律在鼓聲停了之後立即成了主旋律,就算沒有鼓聲,也是別具一格,好聽得很,哪怕東陵輕歌的弦音強盛,始終無法將他吹奏出來的音『色』完全蓋去。
這奇異的樂器究竟是什麼東西?似乎……不差。
「阿初!你下去,別吹了!」他身前衣襟已經被猩紅的血染開一片,腳下明顯有幾分不穩,但修長的身軀依然筆直『挺』立着。
七七咬着『唇』,明白他的心意,也聽到了他和自己一起演下去的決心,可是,她尚且還能扛一扛,他沒有一點內力,根本扛不住。
果然,沐初才吹過半段曲子,忽然「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唇』齒間狂涌而出。
「阿初!」七七低呼了一聲,已經顧不上比試,正要過去扶他,驀地,一隻大掌落在她肩頭上。
抬頭,對上了赫連夜淡漠的目光,雖是淡漠,但她知道,就像昨夜南王爺彈奏天涯是一時,有他在這裏,自己和沐初都會安全。
赫連夜另一隻大掌落在沐初背『門』上,兩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強悍的暖流深入體內,沐初星眸一睜,剛才弱下來的音『色』頓時變得明亮,節奏也在不斷加快。
七七深吸一口氣,正要重拾信心繼續擊鼓,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擊鼓,跟着本王默念口訣,把所有的意念集中在東陵輕歌身上。」
七七抬頭,竟對上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