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子只是圍觀着,一邊議論紛紛。「長得真帥,可惜是個瘸子。」有女生在驚呼:「哇,好帥,就像喬振宇演的明日,不但樣子像,連殘疾的情況也像!」
鍾以良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想到說這些話的孩子很有可能今後是自己的學生,一顆心更加焦躁。
回雪是一個善良又熱心腸的人,在師生的圍觀中,扶起了以良。
有認識她的學生在驚呼:「哇,江老師,你敢扶摔倒的人?!你知不知道,路上扶摔倒的人已經成為新一代炫富殺手鐧,,我有錢,我敢扶,已是公認土豪標籤。」「江老師,快鬆手,你不扶他,命是你自己的,你扶他,你的命就掌握在他和他家人手上啊,小心被訛!」
回雪杏眼圓睜,對學生發老師威:「還不快去上課!」心裏想着現在的孩子都被網絡帶壞了。學生笑叫着一陣風似的跑了。
在扶年輕男人坐上輪椅的過程中,才發現這個腿不方便的男人很年輕很帥氣,身材高大,五官白淨溫和,和以源是截然不同的帥,一個黑暗,一個光明,以源像帥氣的吸血鬼,而他,好看得像鄰家男孩,他微笑時,仿佛自帶光環效應,有陽光在他臉上身上跳動。
可是再帥,因為他是殘疾人,圍觀他的人就帶了看怪物似的異樣神色。那神色里有好奇也有同情。其實,這種同情像針扎一樣,是很傷人的。
回雪心想着,他和她站在一塊,被人看幾眼,她都覺得不自在,像他可能是被人看怪物似的從小看到大的,可見,內心有多麼不好過。
她偷偷看了以良一眼,沒想到,以良也在看着她,並沖她笑了笑,說道:「對不起。」
他的潛台詞是害你也被當作怪物圍觀。
回雪被他的紳士風度驚到,沒有說什麼,卻在眾人的目光中再也不感到不自在了,如今有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們,回雪便瞪着他,直到那人覺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回雪才收回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
這樣做了幾次之後,效果不錯,她對以良說道:「看到了嗎,以後有人那樣看你,你就像我這樣瞪回去,瞪他的時候,心裏對他說,你看什麼看啊,沒看過帥哥嗎?總之,要氣勢很盛,氣場很大,保證他不敢那樣看你了。」
以良笑了起來,看了回雪一眼,第一次克意去打量一個陌生女人。回雪的眉頭卻是皺着的,雖然是用玩笑的口吻安慰他,自己的眼裏卻並無笑意。從以良的角度看去,就是覺得這個漂亮的熱心腸女人,臉色蒼白,仿佛有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他說道:「我從小到大被人這樣看着,別人這樣看我,我就當沒看見,從來沒有想過要瞪回去,你這招我改天試試。」
回雪給了他一個笑。
以良道:「你能告訴我人事處在哪嗎,我是來報到的。」
「報到?你是老師嗎?我也是這所學校的老師。歡迎你。」回雪告訴他。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以良內心居然十分地高興,對她笑道。
回雪微帶訝異地又看他一眼,想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以良清醒過來,也後悔自己失言,他剛才的話可能讓她誤會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種有失輕重的話。
不過回雪並沒有過多關注,簡潔地告訴了他人事處的地址,以良就自己推着輪椅報到去了。
回雪回了自己辦公室去備教案,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熟悉的老師就說道:「江老師,有人找你。」
江回雪正在奇怪是誰找她,鍾以源就從她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笑,眼內控制不住地都是思念。
回雪像大白天看到鬼,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是他主動離的婚,幾天不見了,他怎麼又來找她了?
以源笑着走到她面前,一副想摟抱的樣子,回雪側了側身子,對他低聲道:「出去說吧。」對於她來說,幾天不見,對以源,她很想念,可是更多的,就像被火燙過的孩子,對於以源,她害怕再見。
兩個人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里。回雪站在他身側,對他道:「你爸已經找過我了,我都照你說的辦了。」
鍾以源估摸着也是,鍾福收到離婚證複印件肯定火速來找回雪核實了。他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然後,他笑看着她。
離婚的的這幾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