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yuǎn 不會懂得何謂真正的愛情。
人狐相戀又如何?
真正的愛情,必定能夠超越生死,我們又怎會在乎彼此的身份?
蕭統手拈三枝淨香,跪立於在楚天台上,向那一座振翅欲飛的鳳凰雕像叩首禱告。
他焚香禮畢後,恭謹退後數步,再次叩首道:「下界子民蕭統,今日攜愛妻紫萱前來拜祝鳳凰之神。紫萱本系尊神愛女,如今身遭困厄,望尊神念及父女血脈之情,前來下界施以援手,蕭統無xiàn 感激之至。」
他跪立良久,楚天台上卻無半點反應,更沒有渡弓的蹤跡。
我心中無比失望,喚道:「也許爹爹外出雲遊,不在家中……收不到我們的訊息……」
蕭統依然挺直跪立。
楚地天氣變幻莫測,一場雷雨毫無預警向我們襲擊而來。
我在小亭內見蕭統的衣衫被雨水淋得透濕,含淚喚道:「蕭郎……不要拜了,過來躲避一刻吧!爹爹不會責怪你的!」
蕭統回頭看我一眼,溫和說道:「不要緊,我會一直等着他來的。」
我心中一痛,伸手撫摸左手腕上金環,暗自禱告道:「爹爹,蕭郎身受之痛,便如同我所受之痛一般。我腹中孩兒是我任性而為才留下的,並非蕭郎本意所致,倘若你在仙界得知此事,就請不要再折磨他了!」
眼前一道金光乍現時,雷雨聲竟然全部止歇。
一名身披金色羽毛披風的高大英俊男子佇立楚天台畔,他的眼神帶着慈愛與和煦的光芒看向我,輕聲道:「我的寶貝女兒,難道是在怨責父王不該考驗未來的女婿麼?」
我微微撅嘴,說道:「爹爹,蕭郎他快馬加鞭馳來楚地,不辭辛苦帶着女兒登臨高台,莫非爹爹還不夠滿意?」
渡弓面帶笑意,向我所在之處飛掠而來,說道:「你身體狀況如何了?讓我看看。」
蕭統見此情景,心中早已明白大概,向渡弓叩首道:「小婿蕭統,叩見父王。紫兒修liàn 時日尚淺,腹中胎兒消耗元神,恐怕難以支持下去,小婿斗膽帶她前來懇求父王相救。」
渡弓察看我片刻後,轉身目視蕭統,眸光微露肅然之色,沉聲說:「你們的孩子便是我渡弓的外孫,此事並不難,我自有辦法救她們母子。只是,你既然喚我一聲父王,我就須得提醒你一件事情。」
蕭統躬身行禮,說道:「請父王明示。」
我與他們相距極近,雖然看見渡弓嘴唇微動,似在與蕭統對答什麼,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聽清,只隱約覺得蕭統背向着我的白衣身影輕輕顫動了一下,懷疑是自己眼花,急忙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再睜開眼時,蕭統已站起身,神情平靜溫和,向渡弓道:「多謝父王指點,小婿知道該如何做了。」
渡弓微微點頭,向他說道:「我要將紫兒帶回鳳凰山去,運用修行功力保住他們母子性命。你們須得暫shí 分別一陣,待她平安生下孩兒,我自然會設法讓你們相見。」
我聽說渡弓要將我帶回鳳凰山,思及那裏本是天界,即使只是一時三刻,蕭統在人間不知要等候多少年,心中不由大為着急,說道:「爹爹,我不要去鳳凰山!除非……我和蕭郎一起去!」
渡弓臉色微沉,說道:「你若要安心養胎,須得回鳳凰山才行,凡人怎可入仙界?他不能去,去了便是觸犯天條,你要置他於死地麼?」
我不禁怔住,倘若不隨渡弓回天界,我腹中胎兒必然難保;若是隨他前去,又要與蕭統生生分離。我們歷經重重險阻、他拋棄了高貴的身份地位之後,原本以為可以從此在世外桃源相伴相隨終老,卻還是敵不過殘酷的現實,不得不又一次生離死別。
渡弓見狀,有意飛掠至楚天台後,等待蕭統勸我。
蕭統走近我,將我溫柔攬入懷中,說道:「紫兒聽話,隨父王回天界去吧,孩子孕期已過半,只需再過四載我們就能夠重逢了。那時候我會再來此地,迎接你們回桃源勝地去,好麼?」
我心中百般不願,拉住他的衣袖,搖頭說:「不好。」
他痴痴凝望着我,明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楚之意,將冰涼的唇印落在我的額頭上,語氣微帶蒼涼,緩緩道:「我的紫兒,小紫兒……蕭郎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