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眼怒起往那太守身上一通亂踢:「你他媽才死了!你給你自己準備着用吧!混賬!」
塗欽折點頭,太守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瞪着面無表情的塗欽折,質問:「你為什麼不救他?是不是連你也希望他死?」塗欽折不回答,我又問,「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你甚至和他們聯合起來要殺紀瑜?」
塗欽折看着我,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你還小,不懂得這些。我願你,一輩子都不要懂,快樂一些。」
我心中酸痛難當,捂着臉大泣,哽咽道:「你說我會怪你,是不是就是指這個?你早就算計好了..在回去的路上,紀瑜會死掉..剛才、剛才那個殺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所以你寧願救我也不願意救紀瑜..」
我撲過去掄起拳頭揍他,邊揍邊哭:「你還是大奸臣!大奸臣!為什麼我會喜歡你!為什麼紀瑜會相信你!你這個壞蛋!」
塗欽折卻緊緊地抱住了我,任由我打他,低低道:「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但是你自己總能找到答案。紀瑜死了,你不用再回宮,從此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如果他活了,可能你一輩子都不會風平浪靜,以後還有什麼變故,我也說不清,有你所不能承受的醜惡和真相。現在我問你,你還想要救他嗎?」
我怔忪地眨眼,眼淚滑過臉龐,在他懷裏熱淚盈眶,用力點頭:「救!不管以後怎樣,現在就要救!他以後一定會是宋國的好皇帝!」
塗欽折在我耳邊輕輕一笑:「從他為你擋刀那一刻,我也這麼覺得。」
我驚喜地想看他的臉,這轉變實在來得太快,生怕塗欽折是哄我的,可塗欽折就是抱着我不讓我多動,我顫聲問:「你的意思是,他真的還有救?」
「看你的表現了。」
「你要我做什麼?」
「哭得再大聲點兒。」
他話一說完,我便賣力地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一大把。塗欽折放開我,有些訝異,可能是沒見我哭得這麼逼真過。既然他說有救,那我就全心全意相信他,他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為了更逼真,我還連哭帶罵。
塗欽折從房間的柜子裏頭拿出幾個紙包,打開一看全是藥材!他手指掂量着藥材,就着房間裏的炭爐入鍋熬煮。煮好了當下便給紀瑜灌進去。
隨後塗欽折撕了紀瑜的衣服,他肚皮上的傷口猙獰可怖,塗欽折迅速地給他上藥止血,包紮得結實。再穿上一身乾淨衣服,一點也看不出來。
後來我才知道,整個院子周圍,都被人監視了。我隱約覺得,要殺紀瑜的人,實在是大有來頭。連邑京的太守都請得動。一個可怕的猜想漸漸躍然腦海..
我和塗欽折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管家和荊紫身上也有。太守命人做了一副棺木的同時,也請了大夫來給我們包紮。我身上的都是一些到口子,並沒有多大礙,觀之塗欽折,他肩膀上的傷口有些深,大夫說要起碼一個月都不能拎重物,否則傷口反反覆覆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