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拍了拍衣袍、輕撫長須,說道:「是啊,那又如何?我的幾個世俗子侄身處其中,被光明道那幫狗娘養的殺死,我就不能報復嗎?」
祁震再說:「早在天魔降臨之前,光明聖衛就有向萬寶閣通知此事,那處道場也有聯絡告知,你所安排的人早已知曉,為何不將他們撤離?」
飛鴻老人笑道:「祁震,你當初面對天魔的時候,可曾有過退縮之意?」
「沒有。」
「那不就是了!」飛鴻老人聲音陡然加大,說道:「我那些個晚輩子侄也是一心對抗天魔,不瞞你們,他們當初在那處道場,就是要煉製治癒被奪心魔操控的修士,不至於仙道淪亡於天魔手中,至於他們不自量力,想要留下來獨抗天魔,生死如何,我也沒有辦法啊。」
「按你這麼說,是你的子侄輩打算留守道場,抗衡天魔,你明知如此不去挽救他們,他們葬身天魔爪牙之下,你也不在意?」祁震問道。
「在意!當然在意!」飛鴻老人話鋒一轉,說道:「可是人家光明聖衛、煌煌上尊,哪怕是侵門踏戶我也無可奈何啊……」
「飛鴻老人,你若再如此死纏爛打下去,對你沒有半分好處。」祁震說道。
面對各路高人,飛鴻老人沒有半點罪意懺悔,祁震偷眼瞧了瞧玉心逢,她也是滿臉的陰霾和不滿,可見飛鴻老人的表現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管你如何嘴硬,你那處道場的人並沒有撤離,光明聖衛接連勸告,義務已盡。」祁震嘆氣道:「既然如此,被奪心魔侵蝕心智、而又來不及自救,那麼光明聖衛動手無可厚非。然而你卻帶人對神氣衰竭的光明聖衛發動偷襲,此等惡行,你可承認?」
「我認!我有什麼不敢認的?」飛鴻老人站起身來,高昂着頭說道:「我不僅要認,我還要告訴你祁震,就是你那父親讓我這麼做的!」
此話一出,白玉壇上下聲亂如麻,玉心逢雙手撐着椅子正欲站起反駁,元神中卻立刻聽到祁震的勸阻,只好按捺驚訝地坐穩。
「哦?是嗎?」祁震臉色微冷,說道:「那你可有證據?向在場所有人展現出來也無不可。」
祁震說得,其實就是要讓飛鴻老人展開自己的元神通感。
煉神境修士展開元神通感,就是將自己的經歷、思考、感悟原原本本地向其他煉神境修士展開,沒有一絲可以隱瞞的可能,不存在偽造,想要隱蔽經歷的方法,只有謹守元神,不讓他人與自己元神通感。
「小子,你是真的不怕嗎?」飛鴻老人面容僵硬中還試圖維持着冷笑。
「這有什麼好怕的?」祁震問道:「在我看來,這件事只有真相是否查明的關鍵,而不存在害怕畏懼……或者說你根本拿不出這樣的證據,希望萬寶閣還能給予你最後的保護?」
「好……很好……」飛鴻老人臉上儘是陰冷之色,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
白玉壇下一些不明所以的修士以為飛鴻老人要動手突圍,害怕得紛紛躲避,倒是白玉壇上各路高人,各自等待着飛鴻老人展開自己的元神通感,也很好奇祁震下一步會怎麼做。
飛鴻老人身形不動,雙目發出精光,元神通感向眾人展開,只有煉神境修士才可以體會得到當時的經歷和情形——
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中,一個身披絨衣的中年男子背對着飛鴻老人,但是元神通感中自然也包含着飛鴻老人的感知,明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萬寶閣掌門迦樓羅。
「光明聖衛的人甚是煩心,飛鴻前輩就沒有什麼想法嗎?」迦樓羅問道。
飛鴻老人滿是不屑地說道:「他們總在說什麼天魔降臨,我看那是要探聽門中近來的密事吧?說不定就是衝着最新型復形人而來的。」
「以祁震為模板的第一具復形人算不得真正成功,此法要真正容納所有生靈血統方能印證此道真偽。」迦樓羅說話語氣平緩,不像是仙道修士。
飛鴻老人疑惑問道:「掌門,老夫有些不解,其實以大公子的根骨天資,作為復形人模板已經完全足夠,何必退而求其次地選擇兼容其他生靈血統呢?而且我們已經煉製出可以枷鎖神智的法器,嵌入復形人腦中便可,賦予復形人太多智慧,未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