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賴於此,祁震則安心每時每刻御使傾天罩,感應中州地脈變動,試圖找出任何異變狀況。
夜深,大羅洞天門戶左近異常安寧,因為祁震御使傾天罩的原因,大羅洞天門戶附近一帶,最近都不允許旁人接近,只有各個宗門的尊長會按時來傳達情況。眾人皆知祁震運轉自身深厚法力監控中州全境,也無人敢多耽擱打擾。
但還是有人比較任性自為,自身神氣不加收斂便靠近。
「有什麼事嗎?祁雨妹妹?」祁震端坐身形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心一意在御使傾天罩,元神之中僅有一絲空暇來言語。
「我是來問你一件事。」祁雨的語氣還是那般淡然,隱約還有一絲高傲尊貴,與她年輕少艾的樣貌有些不搭配。
「說。」祁震儘可能地簡短回應。
「我還是當初那個問題。」祁雨說道:「當年父親給你留下怎樣的仙緣?」
祁震沉默半晌,背對着祁雨一言不發,兩人仿佛對峙長久,最後還是祁震主動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想知道?」
「不瞞你說,我欲求道樞一證超脫。」祁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身神氣波動不催自發,幾乎要講整個人托起。
「你也聽說過道樞?」祁震問道。
「看來玄天宗也不是把所有事都告訴你。」祁雨一聲輕笑,說道:「當年陸松錚尚未執掌玄天宗,遊歷天下之際,為了完善自己所創的御靈術,到處尋找天魔掠世之前可能遺留下來的上古傳承,不知是真的機緣巧合、還是某些人的安排,這位曾給玄天宗帶來巨大轉變的先代掌門找到了上古傳承的道樞。」
祁雨口中的陸松錚,就是玄天宗早年間的一位掌門,當時尚無仙道七宗,神農谷尚屬草創之初,而他本人也是創製御靈術、煉製百丈巨人的前輩仙真,同時也是將《雙生心輪》傳給青嵐宗雙子祖師之人,在玄天宗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但是祁震真的不知道這位陸掌門還有過這樣的經歷,而且現在祁雨還知曉得如此清楚。
「陸松錚發現了,道樞並不是一門修煉法訣……或者說,這些修煉法訣不過是道樞在仙道傳承中演化的細枝末節罷了。」祁雨的聲音有些冷淡無情,說道:「然而利用道樞,陸松錚在非常短的時日內便將御靈術完善,自此回歸玄天宗,順利執掌宗門。但他卻並沒有將道樞帶走,其原因不為人知。在他執掌宗門之後,對御靈術完善仍然覺得有可再精進之處,當他再去尋找道樞的時候,卻發現已然失卻,恍如大夢一場。」
祁震沒有說話,安靜聽着祁雨的講述,但是心中不免有些驚訝,因為祁雨所指,道樞之中所藏不止一種修煉法訣。可見當初《霸仙真解》只是道樞所蘊藏的一部分,而非祁震一直以來認為的——《霸仙真解》是道樞在霸仙老人手上的展現。
「失去道樞的指引,陸松錚只好另闢蹊徑,在完善御靈術的道路上,把目標對準了尚為世俗的我們。」祁雨說到最後,聲音竟然發生變化,如同另有一人發聲與之重疊響應,就好像雙子祖師重生一般。
「但是《雙生心輪》有着巨大的缺陷,因為那是連陸松錚自己都未曾真切印證的終點,憑什麼就拿我們來堪當試驗?」雙子祖師回聲交疊之中,暗藏法力神通,好像要講祁震的元神扯進當年的歲月之中。
「時過境遷,陸松錚最後也沒能邁出最後一步,在遺憾中煙消雲散、不復存焉。」祁雨冷笑着說道:「此時此刻再想報復,那就實在沒能走出當年的困局,不過既知道樞現世,我便不可能不取!」
「祁雨妹妹,你知道什麼是道樞嗎?」祁震沒有理會祁雨現在的變化,依舊稱呼其為妹妹。
祁雨說道:「雖然我未曾親眼目睹玄天三聖,可是以我的修為,當然知曉那是三聖印證純陽境界之功果,乃大道演化萬事萬物之根本,我想天魔降臨浩土,想求的亦是此物,當年父親不就是把這東西給你了嗎?」
祁震微微嘆氣,說道:「你既然了解道樞的真實情形,便知那不是有形有相之物。」
說着這話,祁震從乾坤囊中取出幾塊破碎不堪的玉石,說道:「當年我在天生山洞府找到的是《霸仙真解》,並非什麼道樞,得授前人傳承之後,玉冊崩裂粉碎,經此十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