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搖頭失笑:「談雲傾,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會下作到用一個晚輩弟子來撒氣。」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才能真正長經驗,長記性,記得教訓,元崗出山前,難道你沒有教育過他,防人之心不可無嗎?可是結果又如何呢?」
韓陽臉上笑容漸漸消失,雙目之中銳利的鋒芒也漸漸消失,漠然說道:「世界很大,不是只有玉京山,只有宗門內這一片地方,世上人很多,不是只有我們自家同門。」
「晚輩弟子們不理解,怨恨我,這不要緊,只要他們別因為這些問題死在外面就行。」
「活着,才能非議我,埋怨我,私底下編排我。」
談雲傾看着韓陽,緩緩搖頭:「你做事太喜歡劍走偏鋒了。」
韓陽淡淡說道:「即便是進行這些考核,我心中其實仍然很不安,不是因為你們所言的不人道,而是我唯恐還不夠!」
「針對這些弟子們的考核,都是我往日裏在雲峰授課時簡單觀察就能觀察到的東西,他們心底究竟怎麼想,是不是還有別的缺陷,我不得而知,也無意去探查他們的和各自心中的秘密。」
「我希望的是,針對這些已經明確顯露於外的缺陷,讓他們自己從心底里警醒,去自我審視,連帶處理更多的問題。」
三天時間很快便到了,而最終通過考核之人,寥寥無幾。
多數人都對韓陽的考核內容表示不滿,他們此前是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內容的考核。
眾人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參加考核之前,所有人都要先以神識印做法,確保不泄露考核內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韓陽開始主持輕舞閣考核後,所有參加考核的人都諱莫如深,從不外傳考核內容。
韓陽平靜的看着眼前一眾晚輩弟子:「怎麼?感覺你們的對手太卑鄙,太無恥,太下作,太陰險?」
他微微一笑:「相信我,你們日後自己真正外出,會碰上比這更卑鄙,更無恥,更下作,更陰險的對手,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對方做不出。」
韓陽視線掃過眾人:「只不過那個時候,沒有弘法堂的法力禁制保護你們了,你們一切都要靠自己,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像現在一樣,被傳遞到弘法堂大門外,日後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那時候,你們是不是要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沖敵人喊,這不公平,這太卑鄙了,有本事咱們正大光明較量!」
「當你被一群敵人圍攻的時候,你是不是要跟他們說,有本事咱們單挑,你們覺得有幾個對手會答應?」
有一名晚輩弟子嘴唇動了動,韓陽視線雖然沒有看向他,但仍然說道:「想說什麼話,直說。」
那弟子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若按首座你所言,只要我們進入幻境之後,遇人皆殺,就不會受騙,遇到一群敵人圍攻,就立刻逃走,不就沒問題了嗎?」
韓陽輕笑一聲:「遇人皆殺?那你怎麼找到我留下的空間道標,三天內離開弘法堂?結果你一樣會被淘汰,你們的修為只憑法力神識要找到我的空間道標,三天時間遠遠不夠,必須依靠幻境中一些人的提示和幫助才有可能通過考核。」
幾個通過考核的晚輩弟子都下意識點了點頭,他們正是如此,才能在時間期限內找到空間道標。
之前說話那弟子張了張嘴,韓陽看向他:「明辨是非,分清黑白,看得見灰色的前提下,仍然不迷失自己,頭腦清醒的前提下,仍然意志堅定,這才能走出幻境。」
「世界很大,不全是對你們好,護着你們,讓着你們的人,但也不全是敵人,惡人,一切要你們自己拿眼睛去看,用心去想。」
「無知的魯莽不是勇敢,沒接觸過罪惡的單純也算不得善良,清楚知道危險仍能克服心中恐懼,才稱得上勇氣,了解奸邪罪惡而不為之,方為良善。」
韓陽突然笑了起來:「提前說明一下,便是通過考核的人,如果選擇拜我為師,接下來的日子裏,這樣的事情會是家常便飯,直到你們能達到我的標準為止,否則的話,這三天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不過,我只對我門下親傳弟子這樣教導,其他人如何教徒弟,我是不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