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急速逆轉的黑色漩渦中,一道又一道強大的力量開始不停涌動,整個黑色漩渦仿佛都要崩潰。
在黑色漩渦中心,隱約可見無窮冥海災劫翻滾,仿佛要噴薄而出。
天厄之力營造的紅色混沌虛空,也在劇烈震盪,似乎源於外界冥海,開始掀起巨大的波瀾。
雖然法儀中斷,但是如果稍微猶豫,冥皇心知自己的結果很可能就不是僅僅被中斷修為恢復那麼簡單,而是這條命都有可能被留在冥海之中。
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選擇當機立斷,舍卒保車。
冥皇雙瞳之中,仿佛深淵一樣的黑暗之中,陡然有白光閃動,而之前被重創的血河道人與夏皇的雙目之中,也都有白光閃動。
他們身上的傷勢,竟然在極短時間內恢復,然後繼續向着林鋒、雁南來等人攻來。
而冥皇身下那個黑色漩渦不停逆轉的情況下,使得整個空間都變得不穩定起來。
蕭焱和吳孟其同時悶哼一聲,兩人雙瞳之中也都有冥海災劫景象閃現,要定住冥海暴動。
但冥海本就狂亂而又肆虐,想要將其導致有序安定,比起將之引向更混亂的態勢,要難上千倍萬倍。
冥皇完全沒有試圖去控制驅策冥海之力,而是將之進一步引向更加混亂狂暴的狀態,在這個情況下。如果不能徹底掌控天厄,便是蕭焱和吳孟其兩人合力。也無法阻止冥皇的舉動。
黑色的漩渦轟然炸裂開來,不停向着周圍擴散。狂暴的冥海之力,穿透了天厄的壁障,開始反過來不停席捲吞噬紅色的混沌虛空。
這種情況下,與冥海相合的天厄完全不會受損,僅僅只是更換一種狀態而已。
但林鋒、蕭焱、朱易、雁南來、清一道尊等人,就要直面冥海的衝擊,而且還是極為狂暴的衝擊。
同一時間,受到冥皇操控,完全無視個人安危的夏皇和血河道人。還兇狠的撲上來,將他們纏住,冥皇本人雙目之中則微微閃動紅光,趁機遁入冥海之中,身形晃動間,眼看着就要消失。
「哪裏走?」林鋒雙目微微一寒,神識傳音:「小易!」
無需多言,朱易便明白他的意思,矮身一掌拍在彼岸金橋上。氣象萬千的恢宏金橋頓時橫貫虛空,落向冥皇。
冥皇祭起生死簿,架住彼岸金橋,但是林鋒本人頭頂沙羅妙樹。無盡光輝護身,展開玄門天遁,強渡冥海群災。催動誅天劍陣再次殺向冥皇。
「罷了,罷了!」冥皇長嘆一聲。手指一點,又是三枚生死幽冥道果飛出。其中一枚正是容納夏皇邪魂的那枚道果。
三枚道果相合,夏皇的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重新回到半黑半白的道果之中。
下一刻,三枚道果一起破碎,化為道道黑光,將夏皇邪魂容納在黑色祭壇之中。
冥皇冷冷說道:「獻祭。」
祭壇之中的夏皇面現複雜之色,既有憤怒,又有解脫,更多的卻是落寞。
他的身軀,在黑色祭壇之中,開始漸漸化為塵埃,無聲無息。
而徹底將幽冥祭禮催動到極致的黑色祭壇,越發壯大,越發玄奧,也越發邪厲!
祭壇不斷擴大,更引動着冥海千災萬劫一起震盪,聲勢越來越恐怖,也越來越混亂,仿佛整個天地都引發海嘯,浪頭朝着林鋒等人打去,恍若末日。
雁南來、清一道尊、吳孟其、青寧道尊等人看着夏皇漸漸消失的身影,都嘆了一口氣。
祭壇中漸漸化為塵埃的夏皇,眼神略微清明了一些,看向漸漸崩解的紅色混沌虛空,徐徐說道:「能在這裏徹底湮滅,讓赤陽道兄看着朕走向末路,也是命數。」
「你欠他的,還不清。」林鋒淡淡說道:「當年極皇神淵還未登頂前,若非聞赤陽,你便已經死在極皇之前一代妖族聖皇通天手下了,這件事情在聞赤陽的記憶中一帶而過,淡的幾乎沒留下什麼印記。」
「他是沒放在心上,而你似乎也沒有。」
「至於和極皇神淵的戰鬥,那便更不用說了。」
夏皇嘆息一聲:「仇恨蒙人眼目,昔年孽債已經做下,到了現如今,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塵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