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淵淡淡一笑,道:「我在璧月茶莊擺了個飯局,帶你去聽聽,關於中州和雲翎通商之事。」
莫相思挑眉,抬頭卻見璧月茶莊果然近在眼前了,可是也真不知道龍淵是怎麼想的,竟然帶她跨越了大半個杭州!
莫相思跟着龍淵進來,並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引領,龍淵徑自帶着莫相思往內院走,七轉八繞的便到了一處臨湖的幽蘭香榭,只是剛到牆外,便聽見裏面喧鬧非常。
莫相思一臉的好奇,龍淵到底請了些什麼樣的人,可是龍淵卻一道院外便停住了腳,看着莫相思好奇的模樣,龍淵淡淡一笑,道:「想去看看?」
莫相思點頭,龍淵卻輕輕指了指上面的房檐,低聲道:「你輕一點。」
說罷,龍淵竟然雙腳輕輕點地,整個人便飛上了屋檐,莫相思眸光一亮,也跟着他輕身上去,這悄悄地躲在了屋檐後,這一看不要緊,嚇得莫相思差點從房檐上一個跟頭栽下去。
只見眼前高雅華貴的庭院之中,橫七豎八……呃,是真的橫七豎八地或坐或站或躺着各種衣着華貴卻放浪形骸的人,不對不對,也不是都放浪形骸,只是有的是如此,現如今正抱着個酒壺躺在地上灌着酒,邊念念有詞道:「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君不見昔時燕家重郭隗,擁彗折節無嫌猜。劇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
莫相思對他口裏的詩,雖然聽不太懂,也大約知道是鬱郁不得志的意思,頗有生不逢時,難遇伯樂之感。
只見一旁一個青衣男子急忙上前想拉起地上的似乎醉了的那人,邊道:「楚曠兄,王爺就快要來了,你莫要喝醉了才好,這樣的言辭若是被王爺聽到……」
「我就是想讓王爺聽到,為何……為何我胸懷大略,經天緯地卻不得重用,為何,我的縱橫捭闔之術卻不得王爺採納……為何……」
看着那人醉成那副模樣,一旁坐在軟塌上的一個白衣男子卻閒閒握着一本書,對那藍衣男子道:「赭懷兄何必理他,他願醉便醉,願醒便醒,失儀於王爺面前,正好將他放逐,也免得污他人之眼。」
那邊五六個人圍着似乎實在玩一種什麼棋,如今正好分出了輸贏,也有贏者喝彩,輸者嘆息,卻見其中有一人走了出來,對着剛剛那白衣男子道:「哈哈哈,夙羽這話說得可是精到,赭懷,來你我也來對弈一局,不必理他。」
被稱作赭懷的男子卻是嘆了口氣道:「黔松兄,你們也快停了吧,這王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來了,萬一遇見我們這些門客布好好溫書研政,只在這裏一味的飲酒作樂,怕是要生氣的。」
「好!好!實在是太妙了,楚曠兄這篇《策國論》果然精彩至極,精妙無雙啊!」只見門外人言語間,一玄衣男子從廳中走了出來,手裏握着一卷策論,讚不絕口。眾人一聽也是紛紛為了上去看,卻褒貶不一,而這位被提到名字的楚曠兄此時卻依舊抱着酒壺躺在地上想要一醉解千愁。
那白衣夙羽看過之後,卻是嗤之以鼻:「謬論!」
眾人眾說紛紜,爭執不下,那邊下棋的也仿佛被這邊的熱鬧給吸引了過來加入了論戰。
莫相思看得目瞪口呆,轉頭看着龍淵:「這都是些什麼人?」
龍淵淡淡一笑道:「我養的門客。」
「你養的門客每天就幹這些事兒啊?我還以為你的人都像你身邊那些神出鬼沒的黑衣人一樣呢……」
龍淵不曾答話,反而眼神示意莫相思下去,莫相思會意和龍淵一起穩穩地落地,莫相思還以為龍淵要從正門進去抓他們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龍淵竟然攬住了一個小廝,讓他去通傳,說自己一刻鐘後便到,然後帶着莫相思往相反方向走了。
「你去哪?」
龍淵道:「去換件衣服。」
龍淵忽然又停住了腳,轉頭看了一眼莫相思:「你也去換件衣服。」
莫相思問:「我為什麼也要換衣服?」
「你女裝去不太合適,」忽而他又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道「罷了,你便這樣去吧,你若是女扮男裝,他們少不得要為難你,你倒是又答不出來,只能給我丟人。」
納尼?!
莫相思腳步停了停,復又追了上去,不服道:「你不是治下嚴明嗎?怎麼能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