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裏只映出一個人的身影。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着遠處的顏小喬。慕小年的法術有限，易容之術半個月就會失效，古宸恰好今晚恢復了天神的容貌，此刻只好遠遠躲在樹上看着顏小喬，哪怕就這麼看着他，也是幸福的吧。
「陛下，你真的不要過去跟那個小喬說話嗎？」慕小年在身後道。這小山神也趁過節跑到人間來看熱鬧。
古宸搖搖頭，無奈地托着腮。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那個凡人和那個小姑娘是一對嗎？」慕小年伸着脖子問。
「現在不是，也許將來就是了。」
轉眼月亮升上了中天，看戲的人們也要散了。古宸嘆了口氣，從身後取出只燈籠來，眼睛斜睨了慕小年眼，慕小年立刻蒙住眼，乖乖轉過身去。
「好了好了，我不看。」
古宸眸子動了動，輕輕動了動手指，燈籠里隱隱約約出現了個名字。
「我們走吧。」
「啊？這就走了。」慕小年回過頭來。
「走了。」
兩人無聲無息地離去，只留下一個明晃晃的燈籠在樹下搖晃。
「慕小年，你也不要跟着我了，自己玩去吧。我要回家去了。」走到巷口，古宸命令道。
「是。」慕小年化作一道白煙消失了。
糾結許久的感情，今日總算是說了出來。古宸釋然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顏小喬終會長大了，很快就可以自立門戶、生兒育女，自己留在此，只會讓他惦記着還債，走上一條不歸路。
古宸轉身環視了一遍這住了半年的房子，第一次對一個地方產生了不舍之情。古宸攤開早已準備好的信紙，又看了看。
「小喬賢弟，兄離家時日已久，思念遠親，決意返鄉。還債一事，毋須再提。此地書籍，留贈於弟。這廂別過，珍重。」
這樣小喬應該可以忘記自己過正常的生活了，古宸笑了笑，把信放在桌上，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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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月上柳梢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