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孟長軍當然不會過分得罪錢龍奎了。
「孟書記,既然你這麼說了,有什麼話,你們就問吧,我真的有急事要去處理,否則,在這陪你聊到下班都沒有問題。」錢龍奎的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但還是在催促孟長軍和王剛有話快說。
紀委審人的套路一般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孟長軍和王剛都是老紀檢了,很是默契的便投入到各自的角色當中去了。
錢龍奎的話音剛落,王剛便沉聲說道:「錢省長,你剛才說你去那邊是為了看望你的一個朋友,據我所知,今天可不是周末,你不覺得需要解釋一下嗎?」
雖然在這之前錢龍奎一直在催促孟長軍和王剛,但他的思想上卻一點也沒放鬆。他心裏很清楚,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他帶到這兒來,他一定要小心應對,否則,今天能否從這兒出去,還真難說難講。
聽到王剛的問話後,錢龍奎沉穩的答道:「我今天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朋友是醫生,我想請他幫我看看,王主任,你覺得這個理由充分嗎?」
錢龍奎雖不認識王剛,但他知道中紀委下來的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在和對方較量時,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見王剛不開口,錢龍奎又接着說道:「對了,王主任,我忘記向你匯報了,關於我的身體情況,你可以向如錦省長了解一下,我相信他會說出你感興趣的東西的。」
錢龍奎在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慶幸早晨給省長黎如錦打了個電話,否則,這會他可沒有如此足的底氣。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王剛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了,錢省長,你既然找朋友幫着看病,怎麼還帶這麼大的一個包,你可別告訴我包里裝的是你的病歷,那我可不相信喲!」
王剛注意到錢龍奎進門以後,雖然故意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將那隻旅行包放在了他所坐的沙邊上,但眼睛的餘光卻時不時的瞄過去,一副很是關切的樣子。見此情況,王剛便決定拿這包試探一下對方。
錢龍奎見王剛突然提到了他身邊的那隻包,心裏很是一驚,不過臉上卻仍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是隨意的說道:「老朋友幫着看病自然不會收我的錢,我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帶點土特產什麼的,總不為過吧?」
王剛和孟長軍一直都在紀檢系統任職,通過和各色各樣的犯事的官員打交道,他們在這和方面積累的豐富的經驗。兩人同時注意到錢龍奎口中雖說的雲淡風輕,但眼光卻不時瞟向腳邊的那隻旅行包,這說明了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心理學是紀檢工作人員的必修課,錢龍奎此刻的表現正印證上心理學上的一個觀點,悄悄關注的東西往往都是重要的,否則,他就沒必要去費盡心機的去掩飾了。
孟長軍和王剛對視了一眼,前者站起身來笑着說道:「錢省長,失陪一下,你先坐着,我去打個電話!」
錢龍奎對孟長軍的做法雖然很是不爽,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對方做什麼還先給他打個招呼,已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了。
錢龍奎本來和孟長軍還說兩句話,這會對方走後,他和王剛更是沒話說,大眼瞪小眼又嫌尷尬,他便裝模作樣的拿起捧起桌上的茶杯輕吹起水面上的茶葉來,只不過眼睛的餘光始終沒離開腳下的那隻旅行包。
錢龍奎心裏也知道,他這麼做容易引起王剛的懷疑,但由於這東西太重要了,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王剛此時反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他心裏很清楚,孟長軍剛才所謂的去打個電話只是藉口而已,一定是去想辦法搞錢龍奎腳下的那隻旅行包了。兩人都是老紀檢,彼此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