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她是要往那處落子,乘機提去黑子,但見她皺眉,而後舒展而開,她緩緩落子,收回手去,上官睿掃了掃棋盤,她此舉分明是錯的,白棋馬上要被切斷,已她前面所下之子,她不可能沒看出來才是,他不解的抬頭看她,手中執着黑棋不動。
上官睿遲遲不下子,她以為他在思考,遂抬頭看去,看見他望着自己問「這子決定了嗎?就落在此處嗎?」
高嵐目光在棋盤上逡巡一圈,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不過看到高嵐能下到此處,亦是不簡單,正當他欲切斷高嵐白子時,目光落於她落下一子之處,細細一看,竟發現此子的用意來,若他此刻不管,仍執意切斷白子,那那一片黑子極有可能被白子擊斃。
看清的上官睿不由的出聲笑道「這一招實屬妙招,圍魏救趙。」
上官睿亦不敢切斷她的白子,只得先顧自己,繼而捏黑子補,高嵐不慌不忙的落子,十餘子下,上官睿補完棋子,此刻高嵐的白棋也連成了一片,解了他險先切斷之危。
在如此局勢下,她仍能冷靜對待,從容落子,觀全局態勢,將整個棋盤盡數囊入眼中。
早春的枝頭上,還能見的料峭的寒意,可是。聽說暖閣里的花開的艷麗,百里之外尚能聞到香味,百花爭艷,夜夜不敗。
上官婉兒抬眼望了望遠方,簌簌的吹過一陣風來,拍打着窗沿,盡顯淒涼。她靜靜的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蘇雪忙走過去關住了窗,嘴裏嘟囔道「娘娘,風大。」
「娘娘。要不去暖閣里添幾株綠植來。」她的眼神熠熠,上官婉兒身側的小丫鬟喜兒道。
她們也覺得這屋子裡冷清嗎?
她們豈知冷清是缺少人氣和心情,就像此刻,她的手間冰涼。眼眸淒寒。
「暖閣為誰?你們豈不知」上官婉兒淡然的開口,然後對着喜兒道「喜兒。藥熬好了沒有」
「娘娘,新人笑,舊人哭,皇上身邊的沒有長艷的。」蘇雪走過來扶住了上官婉兒。隔着關着的窗戶,看了看空空的廊道。
是啊,皇上的心裏有太多的女人。她原本也沒想過去爭寵,可是不爭寵。在這皇宮內無法存活,尤其是現在,她得知自己已身懷龍種,即便她自己不想,也該為腹中孩子思量。
那年,是她自己進的宮中,如今一切都不可能回到當初,就像是曾經也是未施粉黛的她,青澀如未開的花骨朵,如今,看着蘇雪給自己着裝描眉,那厚厚的妝容亦讓自己忘了最初的模樣,一切都已不可能逆轉的形式極速的變換着,前移着。
喜兒端來藥碗,
喜兒端了藥碗過來,她接過,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撫摸了下感覺不到孩子心跳的腹部,心下有些擔憂,一仰頭,輕皺一下眉,咕咚咕咚,盡數喝下。
上官婉兒喊累了,靠在了床榻上,因為有了身孕,她竟總是感覺累,整個人看起來總是睡不夠的樣子。
她的嘴角嗪一抹將為人母的笑意。
蘇雪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神色緊張,上官婉兒轉頭看了看滿臉驚慌的她,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她開口問了句「怎麼了?」
蘇雪撲通一聲跪下,說「娘娘,您將藥喝下了?」
「怎麼了?」她擔憂的問道。
「苓妃剛剛喝過太醫院送來煎服的安胎藥,小產了。」
站在上官婉兒身旁的喜兒,聽到這個消息,藥碗從手裏脫落,砰的一聲碎了。
此刻,苓妃的宮室內。
上官恭男抬眼望着苓妃。
在上官恭男的眼裏,苓妃不過是一味藥,一味可救死扶傷的藥而已。
他看重的不是她的人,更不是她的情,不過是她特殊的能力。
苓妃腹中絞痛,強忍了,抬頭對他道「我的一生,付於一條凍僵的蛇,以為能暖了他,卻忘了他的本性,弒母殺兄,如此心腸,為何我還覺得自己有本事暖的了他,傻啊,傻啊」
她的淚簌簌的落,指着上官恭男。
「告訴朕,當真你不再有此能力」
「娘娘,陛下,娘娘見紅了,娘娘見紅。。。了。」紅薇偷偷抬起頭望了一眼,便看到此番景象,忍了很久,最終邊磕頭邊顫抖的開口說道。
上官恭男驚的抬頭
135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