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那人有好感的,或許她自己還未發現。
兩人各懷心思,站在那兒,久久沉默,秦子明沉緩的出了口氣,不願在想起,枯枝在風中簌簌而響,枯敗的淒涼。
這般往事都歸於過往,前方,還不知該如何繼續。
「走吧,是我誤會你了。」高嵐拽了拽秦子明的衣袖,看他緩慢的轉過臉來,沖他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已微笑來驅散他眼中如霧的迷濛。
出來的時候天色尚早,兩人聊了半晌,時間已然滑過大半,抬眼時,已經黃昏。
暈黃的光,已然落入山後的太陽,早已沒了半分的暖意。
大巫唐靈不由的縮了下身子, 身子一陣莫名的冷意,這冷意莫約是從她種那傳蠱之時的那個冬季而起的。
她懷念他掌心的溫度,足以驅走她體內的寒意。
她感覺有人輕輕的為她拉了拉被子。
不用睜眼,唐靈也知道是翎子,上官睿派給她的侍奉之人,她全部趕走了,只留下了她。
翎子算是唐靈比較親近之人,也只有她,是唐靈同上官睿要來的,偶爾無人的時候,翎子會好奇的問唐靈。為何會留下她。
唐靈笑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亦笑了,笑的那麼燦爛與純粹。唐靈知道這或許就是她留下翎子的原因吧。
上官睿也曾這樣對她笑過,她喜歡這樣的笑意,甚至是陶醉。
「綠竹什麼時候睡下的?」迷迷糊糊,她聽到上官睿淡然的詢問聲,聲音清冷,少了些許的暖意。
「稍一會。」翎子回道。
「哦。」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再沒有開口。在唐靈床前似站了一會,直到耳旁聽到很輕的走動聲漸漸遠離,唐靈才嗖然睜開眼眸來。
翎子剛剛送出上官睿回來。身上帶回外面些許的寒意。
看到唐靈起身,忙問道「可是被剛剛吵醒了?」
唐靈抬頭看看天空,太陽剛剛遁了行,夜幕拉了下來。
「時辰尚早呢。」
「還要睡嗎?」翎子問唐靈。在掌了一盞燈的光下。唐靈看到她有些擔憂的神色。
「不了,我去坐會。」她坐起身來,淡淡的道。
她看到上官睿沿着路緩緩的往回走,廊前的燈火漸次的亮了起來,仿若是從黑暗走入了黎明,唐靈看到廊前的夜風捲起吊燈晃蕩着,似乎要將她眼前的畫景撕扯開來。
「翎子。」
翎子忙走了過來。
「離王爺的生辰還有幾日?」
「十二日。」
唐靈微動了下眸,道「走。去百花堂看看。」
她詫異的一頓,道「大巫。已經入夜了,不如明日請早再去,百花也正是好看的時候。」
唐靈道「現在也不晚,我就去隨意看看」。
翎子不敢反抗唐靈,從屋內取了一件披衣為她裹上,她往緊拉了拉衣領,翎子掌着燈,隨唐靈一起出門了,夾道的風吹亂了唐靈挽好的頭髮,唐靈抬眼,看到全黑的百花堂的門匾。
那字還是當年上官睿親自所提,親眼看它掛上去的。
所有的美好,就如同那門前被風早已吹滅的廊燈。
百花堂里沒了燈火,走進去頓覺冷清。
高靈沒有讓翎子跟進來,掌了燈,一個人進了內里。
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屋舍是圓型的,進門,最外圍一圈是滿栽的盤根錯節的花卉,花舍總共三圈,最內里圍着的是一個小花園,園內有假山,有環繞的清澈流水,內里有鞦韆。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各色花卉落了一地,將路仿若鋪上地毯,高靈掌燈向前,看見一株枯了的花枝,她不過輕輕一折,清脆一聲,那殘葉簌簌而落,無人可知。
她踏步走入小園內,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抬起燈時,看到當初他畫的畫像來。
微光下,她的笑意明媚,點綴了這一室花卉。
她的心口一陣疼痛,望着那畫不由的落下淚來。
所有的事情都要從那天開始。
和他第一次見面,那年她十二歲。
她是大巫族的後人,世世代代以種蠱為生,那時她躺在清池內
148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