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嬤嬤查了一天,將結果報給姜老太君:「那天王姨娘的人的確去了開關水閘的地方,那水八成就是她放的了。還有人看到王二麻偷偷跑進枕霞湖,但後來一直沒看見他上岸。至於二姑娘,起先有人看見她是被霍元琪救起來的,回了弄玉小筑後,她跟王姨娘悄悄去了前院,前院的小廝有人證實,那天太子也去了枕霞湖邊,還是國公爺建議他去的。奴婢還跟宮裏的人打聽過,踏青那天,太子專為二姑娘放風箏寫過詩,只是沒有送給二姑娘罷了。」
姜老太君冷笑道:「那就錯不了,是太子來賀壽,你們國公爺故意放姜寶珠那死丫頭去的前院!哼,我這兒子我最了解不過,眼睛長在頭頂上,汲汲鑽營,也不想想,我們家手掌兵權,他又是個權力心重的,若是成了外戚,恐怕會成為滿朝大臣們的眾矢之的!」
郝嬤嬤束手而立,這個話她可不敢接。
姜明月抿唇不語,前世踏青會上姜寶珠是放風箏和盪鞦韆的「雙料冠軍」,太子與她一見鍾情,後來姜寶珠成為嫡女姜明珠,加上涼國公苦心孤詣地討好寧貴妃,姜寶珠就那麼順利成章地成為太子妃。
這一世,姜寶珠失了先機,只要寧貴妃不想太子娶個滿城非議的「話題女王」,那麼,姜寶珠永遠登不上太子妃的位置,即便她成為太子的侍妾,以後太子登位,她也很難爬到最頂端的那個位置,光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老臣們的口水都能淹死姜寶珠。
這般一想,姜明月索性不管姜寶珠的親事走向何方了,反正姜寶珠這輩子頂着「無鹽女」和「飛天豬」以及宮寒的名頭,就莫想再翻身!
……
翌日,姜寶珠打起精神見涼國公,將與太子的對話挑揀着說了,涼國公的心情相當複雜,那是喜憂參半,思忖很久,也沒想到好法子說通姜老太君。
用完晚膳,姜老太君看見涼國公來了,心道姜明月猜的真准,冷笑道:「你怎麼又來了?」
涼國公訕笑:「兒子來探望老太君,老太君可大好了?」
「沒死。」姜老太君冷言冷語,眼神也是冷的。
涼國公臉色一僵,腆着笑臉送上一尊玉觀音像,道:「這是萬安寺高僧開光的觀音像,送給老太君消病去災。」
「你讓王姨娘和姜寶珠少折騰,你也消停些,莫來害我的明月,我還能多活兩年。」
涼國公放下觀音像,臉色有些黑,壓着火氣道:「老太君,你我母子何苦這般相見分外眼紅,兒子閒着沒事兒,幹嘛去惦記姜明月那不孝女的性命!實話說了,我今兒來是想告訴老太君一件事,還想求老太君一件事。」
姜老太君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並不接話。
涼國公略感尷尬,咳了聲,厚着臉皮說道:「首先是跟老太君報喜,太子爺看上我們珠丫頭,欲聘為太子妃。」
「嗤——」姜老太君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
「老太君!」涼國公十分不滿,鄭重地喚了聲,接着語重心長道,「老太君,若是珠丫頭成為太子妃,這便是光耀我們姜家門楣的喜事,涼國公府也會成為全京城的名門望族!」
姜老太君冷笑道:「我涼國公府在京城立足兩百年,世代累積的聲望,怎麼到你眼裏就成了不入流的蓬門蓽戶了!那真是對不起,你投錯了胎,沒能投到名門望族的太太肚子裏去,偏投到我這個民婦的肚子裏!「
涼國公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這話就有些不知足了,連忙討饒道:「老太君息怒,兒子並非看低咱們姜家的門第,而是想要我們姜家更上一層樓。這二百年來我們姜家雖有女子入宮,卻從未有封后的。兒子是想,若是皇室血脈里有我們姜家一脈,那豈不是給老祖宗臉上增光?老太君說是這個理不是?」
「你這話可謂大逆不道!」
即便皇室血脈里有別的姓氏的血脈,但沒有一任皇帝的舅舅敢說,皇帝的身體裏流着我的血。真說出口,那就是謀逆的大罪!
涼國公嬉皮笑臉道:「這不是在老太君面前麼?兒子自然是怎麼想便怎麼說。」
姜老太君冷笑不止:「你倒是想得好,也得你那心肝寶貝似的女兒能生養才行!」
涼國公神經緊繃,試探道:「老太君此話何意?」
「何意?你說呢?姜寶珠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