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頓王宗心頭卻是躍上了一絲快感,為陸曄的吃癟而暗自叫好,他大度的兩手一壓,呵呵笑道:「大中正請勿着惱,王敦囂張撥扈,秦王手段毒辣,而丞相寬厚仁德,素有美名在外,實話對你說,就連孤身為宗室,不也投靠了丞相?你還有何擔心?」
陸曄三人均是暗暗不齒,被生擒活捉,貪生怕死投靠敵人,竟還有臉說的堂而皇之!
劉琨又看向了一臉鄙夷的顧和,微微笑道:「郡孝擔任有名無實的司徒掾已有不少年了罷?是時候動一動了,如今朝庭中書令暫缺,不知君孝可願屈就?老夫可代為向主上舉薦!」
這話一出,不僅止於顧和,陸曄與周嵩也是現出了意動之sè,中書令職權雖不及中書監,但庾亮並不是說動就能動的,他有吳國內史庾冰三萬jing卒作為後盾,就連劉琨也是儘量采懷柔手段,而不願輕易與之翻臉。
何況劉琨言之有理,天下二分之勢已現,南北對峙總好過雲峰一統天下,形勢的劇變,使得吳郡再難以如以往般置身於外,是選擇站隊的時候了,既然能保持地位不失,又能入主中樞,投了他又有何妨?
三人快速相視一眼,齊齊起身,施禮道:「承蒙丞相不棄,我吳郡自今ri起聽命於麾下!」
「哈哈哈哈~~」劉琨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虛扶道:「得三位鼎力相助,天下兩分又多出幾成把握,來,快快請起,你我同飲以賀之!」
三人稱謝之後,分別落座,斟滿酒液,遙敬劉琨,席中六人一飲而盡!
吳郡不僅止於錢糧充足,而且丁口眾多,最關鍵之處,在於他有水軍,這是劉琨迫切需要得到的,但急於擄奪陸納的軍權顯然不合適,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一個能隱忍潛伏五年的人自是明白這個理道。
劉琨一時心情大好,捋須笑道:「老夫自在北方,便對建康繁華神往不已,而下都以來,為示對主上的恭敬之意,自願辟穀七ri,昨ri面謁主上之後又忙於查看尚書台卷宗,今ri才暫時得閒拜訪三位,依老夫之見,趁着閒來無事,你我不妨去市集走走,一來見識下江東繁盛,二來也請三位替老夫介紹下建康的風流韻事,如何?」
這話一出,倒令陸曄三人生出了種同道中人之感,劉琨當年號為金谷二十四友,其中主要人物有陸雲、陸機、石崇、潘安、左思等,雖名為聚在一起飲宴談賦,實則是攀附賈謐的貴游豪戚浮競之徒,他們著文章稱美謐,以方賈誼。陸機贈詩稱頌賈謐還嫌不夠,又將賈謐的外祖父賈充也狠狠歌頌了一番。潘岳、石崇更絕,這倆人抓住一切機會巴結賈謐,就連賈謐乘馬車外出,他們都不忘對着車輪揚起的塵土膜拜,也不怕弄髒了臉面。
不過,陸曄等人卻是對金谷二十四友的放蕩曠達神往的很,尤其是陸曄的從兄陸雲、陸機貴為二十四友之一,曾於飲宴嘻游間留下了無數膾炙人口的華藻詩篇,令他頗為自豪。
陸曄當即伸手示意道:「丞相既有雅興,我等敢不奉陪?來,丞相先請!」
劉琨也不推辭,略一點頭,率先離席而去。
這一行人都是身着便服,雖是幾十個大男人走在一起較為扎眼,但建康百姓們歷經大世面的洗禮,心理承受能力極強,這一路倒也沒引來過多的關注目光。
劉琨對市面的繁華、街道的整潔與絡繹的人cháo讚不絕口,令陸曄三人,甚至包括南頓王宗均覺得大有臉面,畢竟他們也能算作半個建康人了,尤其身為權貴,他們都覺得建康能有今ri,離不開自已的功勞,儘管是哪些具體的功勞一時還說不出。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知不覺中,劉琨被引來了瓦官寺,寺前高大jing美的佛塔令他流連忘返,嘖嘖稱嘆,突然,耳中傳來陸曄的yin陽怪氣聲:「這裏面倒是熱鬧的很啊,都過去了兩年,不但未見衰敗,反而愈發的興盛!」
劉琨轉頭一看,寺前廣場的一個角落,那裏有數百輛車駕與上千名隨侍的僕役。
劉琨問道:「這是在做什麼?莫非是來上香?瓦官寺的香火竟鼎盛至此?」
陸曄、顧和與周嵩三三對視,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jiān計得逞之sè。
周嵩拱了拱手:「丞相,自從竺
第二一二章 吳郡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