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閃過,狠狠□□崖壁。只見火星四射,劍生生在崖壁上拉出一道裂縫,尖銳的劍破石的聲音穿透耳膜。兩人緊緊握住劍柄不敢有一絲放鬆,約摸又下降了十餘丈才徹底停下來。
秦修深深吐了一口氣,手掌在方才的急剎中已經被顛得麻木沒了知覺。仰頭看見翁白朮就吊在自己側上方。
&師哥,還好?」翁白朮低下頭來問。
秦修點點頭算是回應,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不過絕對不能就這麼吊着。
翁白朮忽然鬆開握着劍的右手,往劍柄後方猛拍一下,又一截劍身被送入石壁。遞下右手,道:「秦師哥,上來。」
秦修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握緊劍柄躍起身子,一手準確拽住翁白朮的手,另一隻手則猛地抽出插入崖壁的劍,一瞬間又插入輕鈞旁的崖壁,兩把劍構成簡單的支架,
秦修反身躍到兩劍上,順手把翁白朮拉起來。
踩在由兩把劍組成的支架上,兩人暫時安全了。不過劍身距離有限,秦修靠着牆壁,翁白朮則擠在他懷裏,或許因為腳下凌空不實,兩人都緊緊抓着對方。
虛靜的深淵半空突然傳來一絲異動,秦修咽了咽口水,乾澀道:「那些劍……好像也下來了。」
&會……捏玉符吧。」
秦修聞言卻是不置可否,輕蔑十足,「你以為你沐大師兄能應付這個?」究極反派都應付不來的事一個渣反派來了有屁用。這幫小師弟,整天以為沐子云無所不能,這定式思維是病、得治!
「……」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秦修,對大師兄的敵意都很重。所以……他該為了大師兄剷除這個潛在威脅嗎。
&過,玉符是絕對要捏的。」秦修低頭對着翁白朮綻開笑顏,一雙初具韻味的鳳眼仿佛雪地上空的星子明澈又透亮,露出那兩排雪白雪白的牙齒。
翁白朮還在愣神間,秦修早就握住他腰間的玉符,輕輕捏碎,「再見。」
那語氣可謂輕柔,可動作決絕又凌厲,話語才落下秦修就順手拔出自己的那把劍,任自己墜下深淵。
玉符捏碎後就沒有再繼續待在藏經閣六層的資格,秦修出其不意的一招讓已經活了一輩子的翁白朮笑了,「小時候就那麼狡猾,難怪。」
半空中白光閃現,翁白朮知道那是師兄要傳送過來了。不過,他縱身躍下,抽出輕鈞,亦向深淵深處墜落。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且不懼,他又怕什麼?
秦修這次下墜倒是不慌了,還拿出劍來細細端詳着——手握處如骨玉般寒涼,這是一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並不像輕鈞那般鋒芒畢露,它是沉穩而安靜的。哪怕秦修早就知道這劍無堅不摧,感受到的卻不是它的鋒利,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樸、滄桑與深邃,它內斂到連流轉的劍光都是幽暗的。
&湛然,黑色也,不如喚你湛欞。」秦修撫摸着劍身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