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進攻失敗所帶來的恥辱,下達了炮擊的命令!
在日軍士兵向宋雨航開槍射擊的同時,炮彈也帶着尖利的聲音呼嘯而來,縱身躍起的宋雨航只感到脖子微微一麻隨即天昏地暗,被覆蓋在瓦礫中的宋雨航還在喃喃的叨咕:「我靠!那個混蛋說的小日本拼刺刀不開槍來着?純扯他媽的淡,真的害死老子了!」
中國士兵發出的最後吶喊聲被隆隆的炮聲所掩蓋,這是同古最後的守衛者們用生命為代價發出的奮力一擊,與之陪葬的是日軍的大半個中隊!
戰鬥結束後,渡邊正夫與竹內寬陪同大本營特使山島平一漫步在殘垣廢墟中,日軍的醫護兵正在奮力搶救着傷員,戰後餘生的日軍士兵則坐在戰友的屍體旁哭泣。
在宛如地獄般的戰場中心地帶,數百具屍體交錯重疊在一起,如同被屠殺一般,醫護人員抱着一絲的希望在殘破的屍體中努力的搜尋着傷員。
和以往的戰鬥不同,這次中國士兵大部分都穿了日軍的軍服,所以所有的屍體都是日軍的,這下可苦壞了日軍基層部隊的軍官了,他們需要一個一個的按照花名冊來驗證屍體,一些日軍部隊甚至找來陣亡士兵的同鄉、朋友幫助辨認,但是面對那些被炸得面目全非和四分五裂的屍體,日軍軍官只能儘量找具完整的湊數。
而一些成建制傷亡的部隊就更慘了,僥倖餘生的人根本不去辨認,只是草草的拉夠數目了事。
「這有一個活的!」一名日軍女護士奮力丟開一段木墚,用雙手拼命的扒着瓦礫!
渡邊正夫望着被從廢墟中抬出混身佈滿傷痕和血跡,下身穿着一條破爛的軍官褲和皮靴的傷員,心頭一酸對軍醫大吼道:「一定要搶救回來!」
忽然,幾十米外的日軍出現了一小陣混亂,渡邊正夫抓住一名面帶慌亂色神從自己身邊跑過的少佐,大聲詢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少佐一見是師團長,急忙敬了個禮道:「報告師團長閣下,剛剛中國士兵發動了一次反擊?」
渡邊正夫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愣在原地?他難以置信中國士兵還能發動什麼反擊?過了一會才有人報告,二名失血過多的中國傷兵暈倒在廢墟中,他們醒來的時候發覺戰鬥已經結束,但是依然向皇軍發動了反擊。
在二名中國士兵最後守衛戰鬥過的廢墟前,幾十名日軍軍官和數百名士兵摘下了帽子,深深的面對二具衣衫襤褸的中國傷兵的遺體彎下了腰,二具遺體上那慘白的刀口和槍眼裸露着青白,沒有絲毫的鮮血!
中國軍人已經流盡了鮮血,戰鬥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
傍晚,渡邊正夫與竹內寬和山島平一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飲酒,雖然有新鮮的金槍魚肉,可惜三人都是各懷心事,面對平日裏的美味也是毫無胃口,只是靜靜的喝着清酒。
與渡邊、竹內二人不同的是,特使山島平一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通』!1928年畢業於東京大學政治系的山島平一對於中國的歷史有着特別濃厚的興趣,尤其是中國曾經多次被外族所征服的經歷,和很多一相情願的日本人一樣,在今天之前,山島平一也幼稚的認為政府中國只不過是要摧毀國民黨政府而已,對於中國老百姓來說不過是換個收稅的人而已。
現在東北佔領了,華北佔領了,就連中國的首都南京也被攻克了,中國政府也僅僅畏縮在西南一域,但是勝利的希望卻越來越遠了。
渡邊正夫嘆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進道:「現在的支那人越來越不願意投降了,而且抵抗得也越來越頑強,在同古很多地方,支那士兵即使只剩下一個人仍然還在戰鬥?比起三幾年那會,大日本皇軍所向披靡真是天地之差啊!」
山島平一也感嘆道:「中國實在太大了!一旦中國人團結起來,將對我們是極為不利的!」
一聲報告後!二組參謀各自在他們的師團長面前放下了一份剛剛統計出的戰報。
渡邊正夫和竹內寬互視了一眼,將目光轉向了擺放在各自面前的戰報,翻開戰報一行行的陣亡、負傷數字和陣亡佐官的名字頓時映入眼帘,部隊慘重的傷亡讓二位師團長可謂是觸目驚心,渡邊正夫和竹內寬翻看戰報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山島平一從竹內寬手中取過戰報,發覺竹內寬竟然毫無反應?於是小聲呼喚道:「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