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又看了幾個地方,搖頭輕嘆道:「十年了,這裏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很多還留存在我記憶中的景象,現在早都已經變了。」
貂嬋也看了看,搖搖頭道:「我到沒什麼感覺。當初我雖然也在許都呆過一段時間,但呆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基本上都是呆在府坻里伺候着你,也不怎麼出來。不過真要說起來,現在的你和那時候的你相比一下的話,你也的確改變了很多。記得那個時候,你但凡是有點空閒,就會對我很不老實。」
陸仁心說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而且那個時候的自己基本上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再加上那時只要再熬上一段時間就可以帶着婉兒穿回去,對貂嬋這樣的知名美女自然是存了個玩個夠本的心思,所以那個時候的自己簡直可以用「荒唐」這個詞來形容。
因為是想起了同樣的事情,陸仁與貂嬋彼此間相對一笑,貂嬋再抬手一指某個方向:「十年之後故地重遊,心中到也是感觸頗深……要不要去咱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陸仁連忙搖頭。自己以前的府坻是在許昌城中的官員貴族的居住區,那片地頭上的守備可不是鬧着玩的,若非如此陸仁在從荀彧那裏出來之後也不會趕緊的帶着貂嬋離開了。現在在這臨近宵禁的點上再跑過去,這不是送上門去給人抓的嗎?
廢話少說幾句,反正陸仁是帶着貂嬋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他在許昌這裏的窩點……好吧,所謂的窩點其實就是一間平凡的客棧而已。陸仁這次是偷偷的過來的,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落腳點也是找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尋常客棧。當然了,陸仁為了這次的事情那可是作好了各方面的準備的,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陸仁也有把握可以帶着貂嬋全身而退,不然這麼跑來許昌和荀彧見面那可就真的是在送死了。
回到房中坐定,陸仁站到了窗口眺望,貂嬋則是喝起了熱茶。過得片刻,貂嬋出聲問道:「義浩,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陸仁回應道:「沒這麼快。」
貂嬋道:「你還想去勸說荀公嗎?」
陸仁搖頭:「不去了,有這一次就夠了。」
貂嬋又喝了口熱茶暖暖身子,但秀眉卻微微的皺了起來:「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次非要自己孤身犯險的跑到許都來見荀公,而且現在看你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荀公不會聽你的勸。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做這種無用之事?」
陸仁笑了笑:「誰說的沒用?你說我們是在孤身犯險,這我比誰都清楚,但正因為誰都認為我不可能會孤身犯險,所以誰都想不到我這個夷州之主,竟然真的會來上這麼一下,你沒看到荀公認出我的時候那驚嚇的樣子嗎?再說我畢竟都離開十年了,當初的一幫舊識,這會兒多半也都跟着老曹去了鄴城,那麼在許都這裏還有幾個人記得我、認得出我哦!」
說着陸仁頓了頓,然後才接上話道:「至於荀公那裏嘛……荀公的脾氣看似溫和,其實卻是個不到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所以我很清楚這次是不可能勸說到他的。但是阿秀,我這次親自跑來見荀公的目的,是想讓荀公知道他其實還有一條退路。如果我不這麼做,那麼到了某個時候,恐怕他除了一死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貂嬋又皺了皺秀眉:「聽你話里的意思,老曹將要稱公一事是無法阻攔的了?」
陸仁又搖起了頭:「這哪阻攔得住?就算是老曹他沒有這個心思,他也架不住麾下群幕的這份心思。阿秀,很多時候,他老曹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的。」
貂嬋愣了愣,問道:「這怎麼說啊?」
陸仁道:「簡單點說,不過就是趨炎附會而已。誰都想要進身,誰都想要得到更高的官位和更多的利益,那麼自家的主公身份夠高,自己能夠得到的或是將來能得到的官位不就更高了嗎?而有了官位往往就意味着有了相應的權力,有了權力的話又有什麼是撈不着的?所以很多時候老曹他代表的並不僅僅是自己,還代表着他麾下眾多幕僚的利益。」
貂嬋道:「既然你明知攔不住,那又為什麼還要攔?」
陸仁道:「你搞錯了,要攔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過對我來說,我主要是想借這個事讓我們夷州的民眾都明白我們雖然遷居到了夷州,但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