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小紫細聲說。
碧奴懶洋洋爬起來,他年紀那麼大,早就該死了。
阿爺是氣死的。那些人都罵他……
碧奴掀開水晶簾,就那樣走出去,他們罵又怎麼了?我還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嗎?
透過水晶簾,能看到小紫嬌怯的身影。碧奴掃了她一眼,長這麼高了?
碧奴語氣中殊無喜意,很明顯只是敷衍,小紫卻顯得很高興,是啊。
你有幾歲了?
這句話從一個母親口中問出,充滿了諷刺,但程宗揚一點都笑不出來。
小紫開心地說:十五了!娘,你好漂亮。
碧奴生氣地說: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娘!都被你叫老了!
好的,阿娘。
碧奴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說:趕快走吧。沒看到我在忙嗎?
小紫好奇地張望了一下,程頭兒?
我就知道這帘子是透明的……程宗揚尷尬地舉手打了個招呼,乾笑道:小紫,你好啊。
小紫也招了招手,小紫還有事,程頭兒再見。
喂,碧奴忽然叫住她,是主人讓你回來的嗎?
是啊。主人要給小紫開/苞。
碧奴恍然道:我都忘了你還是處女……開/苞的時候可是會流血的。
小紫微微一愣,然後展開笑靨,小紫知道了,謝謝娘。
碧奴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傻瓜,我是怕你弄髒了主人的地面。
小紫表情黯淡下來,低着頭離開了。
白痴!碧奴掀開帘子,氣怵怵回到室內,旋即喜悅起來,客人變得這麼大呢……
聽到她與小紫的對話,程宗揚對她的印象已經完全改觀。自己一直以為母愛是一種本能,但碧奴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識。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程宗揚渾身是汗,躺在軟榻上地懶洋洋問:你的女兒很傻嗎?
碧奴偎依在他身邊,比傻瓜還傻,好了,我們不要說她了。
程宗揚道:我對她挺有興趣。
碧奴眨了眨眼,低笑道:過幾日等主人給她開了苞,我就喚她來,讓客人好好玩玩。
程宗揚把雙手枕在腦後,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她?
碧奴收起媚笑,悻悻道: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又走那麼遠的路回南荒。剛生下來,我就把她扔掉。沒想到過了半年還她活着。後來我把她送回碧鯪族,丟給那個老不死的。到了六歲還是七歲那年,這個白痴竟然自己跑來。
程宗揚生出一絲狐疑,碧鯪族距離鬼王峒成人也要走五六日,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能自己走來?
她說族裏的人欺負她阿爺,還說我是妖精,給族裏帶來災難。我才不想理她,隨便把她趕走。那晚我正服侍主人,她又來了。鬼巫王大人還記得她,問她有什麼事。那個白痴竟然說要做主人的姬妾,要不然她就去死,哈,你說她傻不傻?
碧奴格格笑道:我想看看她有多傻,讓她脫光衣服爬過來,她竟然真的做了。嘻嘻,那個白痴,主人那麼大,干也乾死她了。真是個傻瓜!
小紫真的傻嗎?程宗揚開始懷疑。
主人說他不要姬妾,那個白痴竟然說她要把自己賣給主人,即便當奴隸也可以。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竟然知道把自己賣給鬼巫王當奴隸?這如果不是白痴,那就是...
碧奴撇了撇嘴,還不是因為進了鬼王峒,能有好吃的,還有漂亮衣服和首飾。可這個白痴說她不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也不要漂亮的珠寶首飾。碧奴掩着口,笑得花枝招展,那個小白痴腦殼真是壞掉了,我想起她說的話就想笑。
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她可以當主人最聽話的小母狗,還可以當主人最毒最利的蛇牙。只要主人收留她,即使主人挖掉她的眼睛,把她煉成屍奴都可以。嘻嘻,毒蛇牙啊……哪個男人喜歡女人長毒蛇的牙齒?
程宗揚聽着她歡暢的笑聲,心頭陣陣發冷。要有多麼強烈的恨意,才能讓一個六七歲的女孩說出這種可怕的話?也只有你這種白痴母親才什麼都聽不出!
提着沸水澆花的小紫……突如其來的潮水……阿夕和小紫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