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是石氏父子,真的是的……
官差隔着布巾拿出了那兩把鋼刀,隨後奇怪道:「還有一本書。」
官差拿起了書,翻動時,一張紙片從書中掉落下來。他們立刻彎腰去撿,江明月卻已經分辨出那紙上似乎有一個「江>
再次看到自己的姓,她心中不由一緊。
楚豫似乎也看到了,開口道:「拿過來。」
楊欣接過紙張遞到他手中,哪怕江明月再不願意,也還是看到了那「江」字後面另一個字>
江安,之前查清的,爹在定州的名字。
上面的字她也看到了,用筆十分生澀地寫着的「由江安指使,殺柳明全家,拿柳家財產。」
幾個字歪歪斜斜,然而那內容看在眼裏,卻是觸目驚心。
那邊官差在低聲說:「是《千字文》」
&面有字被圈出來了。」
&是這紙上的幾個字,寫這字的人應該不識字。」
&等,這書里還夾了一張紙。」
楚豫拿來看,是一副畫像,似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上面寫着兩個字「柳橫。」
……
江明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客棧的,她在床上躺着,楚豫就在她身旁。
很累很累,她開始想,自己為什麼要查這些……
娘說的對,知道真相,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
從那個劍客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同。
她生在江都,是富商江雲泰的獨女,爹娘只有她一個女兒,將她視為掌上明珠。
此生何幸,她有這樣一對父母。
可那個劍客告訴她,她不能相信身邊每個人,包括她的父母。
她一路到定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也知道了自己的仇人。
江安。
江安就是江雲泰,自己的父親。
大概一切都是夢吧……只是不知何時夢才醒。
她閉眼,仿佛睡着,又仿佛沒睡着,好一會兒,頭都開始睡得發疼,她試着坐起來一些,撐着頭。
楚豫在身旁輕聲問她,「要讓人帶江安與段氏回定州嗎歸案嗎?」
她一時沒有回答。
那是正常的做法吧……既然是逍遙法外的命案真兇,自然就要捉拿歸案。
可是為什麼,她仍然覺得那是她的爹娘?
很久之後,她說:「王爺,我不想理這些了,我想回江都,我想回江都,我們回去好不好?」
&好累,在這裏待着的每天都好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力氣撐到他們被帶來定州,我想回去,還有……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他們不是我爹娘,到少是對我有恩的養父母吧,可是……可是現在卻說他們是我的滅門仇人……王爺,你說怎麼會這樣?」
楚豫撫着她頭頂的髮絲,「要完全定案,必須要犯人認罪,動機、犯案詳情一一審核,完全合理才算定案,現在連他們的人都沒見到,所以也不能確定這就是事實。」
&不能就這樣定案,他們根本就沒有承認!」江明月一下子轉過身來,「也許有什麼誤會,也許事實不是這樣的。既然都沒有認定兇手真的是他們,又為什麼要將他們像犯人一樣帶到定州來?王爺,不如我們回江都,我們回江都親自去問他們!」
楚豫點點頭,>
江明月的心裏再次升起希望。
只是那希望,她自己都覺得渺茫。
在石家找到重要證據的第三天,江明月就隨同楚豫回往江都。
回去時,天已經很冷了,樹木凋敝,寒風凜冽,路途上的辛苦比來時更要難受一些,可她卻甘之如飴。
因為他們是回江都啊!
那是那樣美好一個地方,是她的家,是她所有記憶發生的地方,也許,回到江都一切都會好起來。
如果證實爹娘是被冤枉的,她一定謝天謝地,且再也不去查自己的過往了。
如此,就很好,很好……
回到江都時,正逢江都第一場雪。
漫天雪花飄着,地上積雪有好幾寸厚,城門口原來如同片片綠雲的垂柳只剩下一條條枯枝,城內行人稀少,倒是街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