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裏邊忙活着,三人時不時扯幾句話兒說道。
說着說着,桂長生又將桂花嫂上屋裏來賠不是的事兒說道給了她們二人聽,一聽了這破天荒的頭一回。
胖嬸是覺着稀奇了,可聽墩子娘說道。「她不來才不妥呢!」
聽的這話,桂長生和胖嬸兩人手裏忙活一頓,瞧向了正在剝大菜的墩子娘。「你曉得?」
「俺也是聽人說道了,桂花嫂屋裏好幾日大半夜的有人在門前哭,早早起來還瞧見了紙錢灰子,就上回那夜裏,桂花嫂屋裏不是折騰了一宿,俺屋裏離得遠沒聽着,第二日早就傳開了。」
墩子娘說着,將手裏剝好的大菜放進了木盆,又拿了一顆在手裏繼續剝着,接着道。「後邊桂花嫂又去了祠堂裏邊燒香,偷偷摸摸的,本該是初一十五燒香,都還沒到十五呢,去燒個啥。」
胖嬸還真沒聽着這事兒,她又是開年出來,屋裏親戚走完都初七八了,今兒十三,後日十五才過元節。
大年初一不去燒香,十五才開始去祠堂燒香,屋裏即便是沒個閒空的,也得去拜拜,祠堂里供奉的是老邱子,拜運氣。
桂長生這幾年沒去過,村里供奉着啥沒仔細問,初一十五去燒香也是村里人的習慣。
墩子娘話沒說完。「離得近的幾戶人家,從桂花嫂自個嘴裏聽了話出來,像是招了霉氣了,又是想着這桂花嫂莫不是虧心事做多了,不是後面她屋裏楊牛娃還摔了大跟頭,摔的嘴角都是血,桂花嫂緊着又去拿了物什去祠堂拜拜。」
聽的這話,桂長生才知曉桂花嫂為何上她屋裏來賠不是了,原來是這回事,她當初也是想折騰折騰桂花嫂不安生,都是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又是聽得墩子娘說楊牛娃是摔的大跟頭,想來,墩子也沒將五郎打了楊牛娃的事兒告訴她,說來就覺着奇怪,原來楊牛娃回去沒說道,桂花嫂才沒緊着帶了娃兒上門來鬧。
三郎在堂屋坐着練字,楊二娃瞧了許久,坐着看了一會就覺着沒勁了,五郎和墩子兩人在廚房頓在灶頭前燒火,四妮瞧着水燒開了,便將水舀出來進了罈子,就去喊了桂長生進廚房。
楊二娃實在無趣的很,伸手拍了拍桌面。「楊三郎,俺們上山去,開春了,山上出了好些嫩芽菜。」
若不是太無趣,上山去摘嫩芽菜,往回墩子娘再使喚他他也是不情不願的才去,才下了雨不久,山上的路也濕潤,走上去就沾滿了泥垢。
三郎撇了他一眼。「俺不去。」屋裏都在忙活着,他在這練字本就是躲懶了,若是不好好用心練,豈能對得住。
說完這話,朝外邊瞧了一眼。「你若是真閒着,倒不如去幫把手,你娘也是幫俺嫂子做事,回頭也會結算工錢,你幫襯了一日,也有。」
聽的這話,楊二娃就來了興趣,自家娘一年到頭都沒往他身上裝個子兒,就是收了紅包,也被收了去。「真的?」
「真的!」還是趕緊去罷,三郎巴不得楊二娃別在跟前晃悠了,一聽他的話,楊二娃趕緊去院子幫襯。
墩子娘瞧着楊二娃來幫襯了,讓他拿了矮板凳坐着。「你別一個勁的閒着沒事兒干,三郎在練字,你要是有心思,也和他一塊兒練,若是不想練,就安安生生的待在這。」
桂長生花了銀錢送三郎去私塾,自是希望他能好好學,人家回來,也沒讓他忙活啥,自家二娃來就竄了過去,她不說道,這做娘的還能沒眼見?
想想又覺着氣不打一處來,自家二娃咋就沒半點上進心,和三郎比起來,差遠了。
楊二娃嘿笑一聲,瞧着自家娘忙活,便一塊兒上手,桂長生廚房出來,瞧着三郎練了一個多時辰了,便道。「三郎,你也別光坐着,站起來走走,歇息會。」
三郎聽了這話,微微抬頭,抿嘴道。「俺不累。」練字比往回幹活輕鬆多了,去了私塾,屋裏的事兒半點沒幫襯上,就連洗刷個碗都難得。
這閒置的日子,讓他心裏有些愧疚,只能暗自將在學業上下苦功,若是學不好,也對不住嫂子。
三郎下的決心,除了他自個,旁人是說不動,桂長生多少知曉這點,見着他都說不累了,自是不再多話,便去院子裏邊忙活着。
響午飯留了胖嬸和墩子屋裏在這吃,燕兒爹昨日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