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有點苦勞吧,老天何必如此難為我們。
這腳下的石道根本就不是路,僅僅是「不周」兩個字形成的凹痕,就像滑梯一樣陡斜,還長滿了青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用腳尖扣緊石面,否則一個閃失馬上滾下山去,可能摔不死,但是撞也撞死了,就算撞不死,也要滑到那個大縫隙中去。
老黑這下長了心眼,石道有四五米的寬度,他走在我左邊靠近凹痕邊緣,我走在右邊也靠在凹痕邊緣,萬一我倆誰要是腳下一滑,也免得砸到對方,連對方也帶下山去。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和老黑累的跟狗一樣伸着舌頭喘大氣,只能找個不太陡峭的位置,停下來歇會兒,抬頭往上看,幾乎望不到邊,低頭往下看,根本看不見底,但是這路程,估計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走完。
老黑躺在凹痕上,用腳蹬着一塊半大的石頭,我則躺在石道上中的一塊下陷處,整個屁股都坐進陷坑裏。
我從河道出來,就滴水未沾,現在嘴上都撩起了虛泡,嗓子裏也疼的厲害,掐指算算,我和老黑最少有兩天或者三四天一口食物都沒吃過了,老黑好歹喝了個水飽,我別說水飽了,喝的那幾口水,連帶着胃裏的那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我低聲說:「我覺着咱倆該找點吃的了,就算原地復活,這好幾天不吃飯,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老黑仰望着天空:「我剛剛看到山道外面有一條毒蛇,就想着是不是打死剝了吃肉,實在不行,等下咱倆就弄點蜥蜴毒蛇嘗嘗鮮吧。」
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口中燥的很:「也只有這樣了,就是沒有火,生吃我可干不來,我寧願餓死。」
老黑嘿嘿笑了兩聲:「嘿嘿,你這二狗子就是沒餓到盡,餓到極點,讓你生啖癩蛤蟆估計你都乾的出來。」
老黑從挎包里掏出最後一根蠟燭,細長的白色蠟燭就是移動墓室里祭奠用的,遞給我:「想想辦法,弄個火出來,等下大王給你打條野味嘗嘗。」
我接過蠟燭,心裏想着當初在河道旁無火自燃的神奇,又看了看滿地的石頭,嘆了一口氣,試試吧,實在不行,就擦石蹭火。
這燧人氏當初鑽木取火其實也是可以效仿的,只是完全沒有木頭給我們機會展現一下老祖宗的智慧。
我舉着蠟燭,有點絕望的對着天空,喊道:「神啊,賜個火兒吧!」
第七十章 神啊,賜個火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