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並不敢輕舉妄動,他對符紙的控制達不到林桐的入微程度,而他自己的靈力與林桐不同源,這種情況下林桐會下意識的抵抗,沒辦法使用。林桐現在明顯被怨氣影響的很深了,貿然出手的話,萬一手滑在抹殺怨氣的同時容易也把林桐的意識消滅了。
就在方肆全神貫注的時候,林桐無意識的擠出兩聲模糊的**,痛苦的表情卻在瞬間平息,生硬的變成了滿足的微xiào ,氣息一點點微弱下去。
方肆見狀,毫不猶豫打出祭好的清神符,符紙帶着金光貼上林桐的印堂,罩在林桐臉上的黑氣受衝擊被暫shí 打散,轉瞬又卷回來,連帶着符紙的金光都暗淡了幾分,方肆手指急點,祭起第二張清神符貼到林桐心口,兩張符紙遙遙互相感應,金光成循環,慢慢穩定下來。
林桐正沉浸在怨氣營造的幻象中,父親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頭,賴以生存的空氣被隔離,意識漸jiàn 模糊卻提不起反抗的念頭。正恍惚間突然看到一團金光在眼前炸開,溫暖的氣息瞬間蔓延全身與寒氣相抗衡。寒氣受到外力攻擊急速收縮,擰在一起躲避金光的追趕。
眼前的幻象扭曲了幾下消失,林桐清醒的一瞬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如果不是方肆及時出手,後果不堪設想。連忙伸手祭符與體內的金光相呼應,既然借怨氣刺激思維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不能再容怨氣在體內肆虐了。
方肆見林桐已經掙脫怨氣的控制,不需要再顧慮出手會不會對林桐的神志有影響了,伸手虛空畫符,強大的靈力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網,沒入林桐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掃蕩了一圈,強硬的包裹住並不顯眼卻把林桐折磨得不輕的怨氣,手指一捻,被淡藍色的靈力包裹住的怨氣被他握在了手裏。
解決了一個威脅,林桐卻陷入另一波危機里,腦海里開始不受控制的飛快閃過各種畫面,都帶着幾分熟悉卻抓不住重點,一閃即逝。瞬間的信息量太大,林桐痛苦的悶哼的一聲,難受的抱住頭,這感覺並不是身體上的傷痛,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不堪重負。
方肆見林桐雖說氣息穩定了,表情卻隱忍壓抑,開口問:「你怎麼了?怨氣已經被我拔出來了,是不是有殘留?」
「我…鬼丹有效果…想起來一些…又想不起來…很難受…」林桐話語斷斷續續,夾雜着沉重的喘息。
「想起來又想不起來?」方肆喃喃重複了遍林桐的話,皺起眉頭,沉思了半響接着說:「方向對了,工具錯了,鬼丹的陰氣並不純,也許是衝擊下開了你一部分封印,但是力量不夠不足以完全打破,所以你的記憶會混亂。」
林桐難受的縮起身體,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記憶的混亂的副作用是身體上的不適,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方肆見狀,猶豫了一下,閉了閉眼咬破指尖,就着鮮血在林桐的額頭上開始細細描畫,指尖流轉的靈力濃郁的近乎墨藍,並不是平時的淡藍色。
林桐感覺到一股舒適的涼意沁入額頭,好受了很多。睜大眼睛目光沒有焦距,腦海里依稀拼湊起一點有邏輯的片段,卻是關於方肆的,想起了方肆說的他倆小時相處的不短的一段時間,天生靈力的方肆自小就比一般人強大了很多,可畫符也好似是天生的短板,最簡單的火符也笨手笨腳的學了好幾天,到最後其實也只學會了畫個火符,每次都被自己的父親教xùn 的桃花滿天開。
想起了方肆總是在閒暇的時候控了靈力變成小動物逗他玩,淡藍色的靈力煞是好看。
想起了每次被他父親教xùn ,方肆都咬牙硬挺着,態度誠懇,卻在晚上自己給他上藥去的時候滿臉浮誇的委屈。那時候心思純良的自己還很是為看起來很可憐的方肆鞠了一把同情淚。
林桐嘴角抽搐了一下,搞不明白自己受了這麼大的罪為啥想起的都是些這樣的事情。最後歸結於一定是這個無良的男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的原因。
方肆的靈力不斷,林桐混亂的記憶被慢慢撫平,到底是只記起了關於方肆的那點事兒,其他的零碎片段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層層壓制。
雖說沒有想起什麼關jiàn 性的問題,但至少證明了方法是對的,有了努力的方向就有成功的希望。林桐心情很是不錯,剛剛恢復過來身上還沒什麼力氣,陰氣的殘留讓他覺得有點冷,索性往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