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緊聲道:「有什麼問題,醫生請直說。」
「您顱內的血塊不算大,之前服用的藥物讓它化散了不少。最糟糕的是它的位置,如今已經壓迫到眼部神經,造成您的視力迅速弱化。」
「是不是……」她咬咬唇,「會因此失明?」
醫生看着她清澈美麗的眼睛,惋惜道:「失明是最壞的可能性。我們可以為陸小姐開些活血散瘀的藥物,再觀察兩三天看看。如果視力繼續倒退,建議立刻做手術。」
「知道了,謝謝醫生。」
……
會失明嗎?
雨桐茫然坐在公園前的
tang長椅上,忽又感覺眼前景象清晰了些。天色漸晚,隱約能看到一盞盞街燈亮起,擦身而過的行人三三兩兩,衣着打扮模糊可辨。
若是兩個小時前,她也能看清楚一點,就不至於完全錯過「金葉子」了。
「媽媽……如果是你,你一定還會再來找我跟青桐的吧?」
她輕輕撫摸金葉,小心地將它收進口袋。
街邊等車,矗立在對面大樓的巨幅廣告屏幕上,正在回播夏宋婚禮的盛大場畫面。主持人略帶激動的嗓音播報着現場。自然,那場有損豪門顏面的風波,有夏國賓的威嚴在,不可能公諸於世。
她聽到路人艷羨的感嘆,婚禮現場的掌聲如雷,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祝賀聲四起。那些幸福美好的場面,都是自她離開後進行的。
而留在她心底的,只有不堪回首的屈辱。
「雨桐。」黃色的跑車在街邊停下,夏允風快步跑過去。
聽到聲音,雨桐下意識背過身,迅速收起不該再有的酸楚。
他站在她身後,充滿愧疚:「對不起,雨桐……」
雨桐吸吸鼻子,笑着轉身:「你沒有哪裏對不起,該說這句話的是我,破壞了你妹妹的婚禮。」
夏允風望着她的臉龐,能言善辯的他也有無法開口的時候。一方是寵愛的親妹妹,一方是心動心疼認真喜歡上的女人。他從小到大任性妄為,何曾顧忌過世俗眼光?唯獨這次,雪彤的婚禮,父親在場,他百般矛盾沒有及時站出來保護心愛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胳膊,很輕,有種怕被拒絕的小心:「雨桐,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嗎?」
「夏允風……對你而言,跟我做朋友,真的那麼重要?」
「是。」
「但是你妹妹會反對,你父親也會不高興。」
她總能如此一針見血,犀利的言語直戳他的心。
「他們沒有干涉我交朋友的權力!」
「謝謝你的認真,夏允風。恐怕……我們連做朋友都不適合。」雨桐輕輕拉開他的手。
「雨桐,給我一個機會。」
她仰起臉龐淡淡地笑:「夏允風,我有沒有說過?除夕那晚,我跟青桐是有生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真的,那時候,我也曾經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言下之意,以後不再可能。
他的眼眸變得黯淡,英俊面容跟着暗沉下去。
**
婚宴結束,賓客散去,熱鬧的宴廳變得清冷。
燈光有些暗淡,幾隻彩色氣球靜靜落在地上。
夏國賓親自跟酒店保安部調查意外事件的原因,雪彤也去了新娘室卸妝。放眼宴廳空蕩蕩的,宋子遷靠坐在禮台的台階旁,閉着眸子,像是醉得不省人事。
輪椅的聲響由遠及近,他微抬眼皮,看到孫秘書推着父親走近。
「少總。」孫秘書輕喊。
身為宋家最信任的心腹,終究是個外人。目睹婚禮的一切,對雨桐充滿驚異和同情,也只能選擇沉默。此刻,見從來意氣風發的少總獨坐地上,有種說不出的落魄。他不敢確定,可又隱隱覺得少總的孤獨落魄是為了陸雨桐……
宋子遷撐着身子,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半蹲在輪椅旁。
「爸……您生前的心愿,今日我終於做到了。」
「少總!」孫秘書謹慎地觀察四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輪椅上的人雙目迸發灼亮,欣喜道:「也就是說,我沒必要每天再像個癱子一樣,坐在這裏了?」
宋子遷臉色
一天之後,已成往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