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難以接受自己最愛的男人精心算計要害媽媽。
到底是哪裏錯了?她拼命地想,想解開一個又一個混亂的結。
車子平穩地前進。
夏允風先將青桐送回學校,青桐依依不捨,在金葉子的堅持下才離開。之後,車子徑直開到了雨桐所住的小區。
雨桐不安地回頭,看向金葉子。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跟自己上樓?
意外地,金葉子下車時並沒有拒絕,而是對正要跟來的夏允風說:「夏少爺,今晚多虧了你。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跟雨桐,還有話說。」
夏允風不便打擾,抱住雨桐
tang拍了拍,「好好照顧伯母。要是明天不方便,你也在家休息一天再上班。」
金葉子望着夏允風深情款款的模樣,眼中陰沉的笑意更濃。
夏允風離去。
已是深夜,連路燈都變得昏暗。母女倆走進小區,無人的樹蔭下,金葉子停下來。
「我不會跟你上去!剛才只是不想讓夏允風看笑話!」她轉身就走。
雨桐拉住她,懇求道:「媽,綁你的人……真是宋子遷嗎?」
金葉子盯着她的眼睛,嘲弄道:「你不是都親眼看到了?」
反問既是肯定的意思,雨桐的心再次被狠狠撞擊,她抓住金葉子的手:「可我想親耳聽你說,為什麼?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要抓你?」
「想知道答案,還是那句話——早日跟夏允風結婚!我看他已經愛上了你,對你很不錯,呵呵。」
雨桐似乎沒聽到她的話,接着說:「我想了許久,當年害你的人是宋世興嗎?如果宋家對不起你,為什麼他……宋子遷看起來反而一副恨你的樣子?」
金葉子變得嚴厲,一巴掌打過去:「你愛宋子遷,你明知道我被他害,竟然還這麼為他說話!」
「不……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跟允風交往,我也發誓要幫你討回公道!但是,你能不能現在就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宋世興?」
金葉子低笑着後退,「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姓宋的都薄情寡義!你愛上他不會有好下場!你會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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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如同詛咒。
在雨桐的耳朵里,嗡嗡地響了一夜。
悲痛無處傾訴的她,忽然想到了姚立言。
「三哥……」這是世界上讓她最沒有壓力,最暖心的男人,像哥哥一樣關心她。電話里,她只喊了兩個字,便不可抑止地哭出聲。
姚立言安靜地聽着,沒有打擾,沒有追問,就那樣用他如深海般的心胸容納着。
有時候,哭出來就好。
不記得哭了多久,雨桐抽氣,哽咽,逐漸平靜下來。
「對不起,三哥……我嚇到你了吧?」
「是有點。哭完了?」
「嗯。」
「要不要聊聊?」
「可是……我現在好睏。」她不好意思,一天下來消耗了太多精力,一宣洩完立刻倦意來襲。
姚立言溫柔道:「好,你先睡覺。改天我們再聊。」
雨桐臉頰的淚痕未乾,眼皮已沉沉垂落。
「三哥,有你真好……真的很好,很好……」呢喃中,她已然睡去。
姚立言握着電話,聽到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不禁揚起了淺笑。
這邊雨桐進入了夢鄉。
宋家,宋子遷徹夜不眠。
陽台上,泳池水面波光粼粼。他望着漆黑的夜空,深深地吐出煙圈。
這座老宅子,每個角落都充滿了與父母的回憶。媽媽帶他度過純真的童年歲月,媽媽不在之後,父親陪伴他、教育他、磨練他……
花園那棵最高壯的樹,是他與父親一起種植。宅子白色的圍牆,是他跟父親共同修葺粉刷。陽台的這座泳池,也是父親因為他喜歡游泳,特意讓人打造出來。
這些年,他不敢搬回來住,生怕觸景傷情。
「少奶奶今晚哭了。」杜棠悄無聲息出現。
宋子遷吸了口煙,依舊望着夜空,沒出聲。今晚,他的心被太多愛恨恩怨充斥,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雪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