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案子,就連惠州府同知隋築都被他們捉拿歸案,此時這位「特使」辦完公事,悠閒地坐在官驛正堂的太師椅上,趾高氣揚地看着向他匯報的錦衣衛。
「……江鎮撫,案犯隋築已被拿下,案子基本可以了結,如今知府衙門設宴款待,我等是否前往出席?」
錦衣衛將請柬雙手奉上。
「特使」接過後看了一眼,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向與沈溪有芥蒂的江櫟唯。
江櫟唯送沈溪履任地方後遲遲不北歸,其所負主要任務,是調查地方官府與白蓮教勾連之案。
這幾年廣東地方有亂黨出沒,據說官府中人信任彌勒佛,詭言白蓮花開,彌勒降世,造作經卷符籙,蠱惑民眾,意圖不軌。此事經由前廣東左布政使周孟中上奏朝廷,由於距離山東唐賽兒盜亂不過八十餘年,朝廷極為重視,特派江櫟唯到廣東查探。
江櫟唯幾經調查,探明事實的真相是地方少數民族作亂,至於亂黨和宗教云云皆為子虛烏有。
但江櫟唯難得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不願意如此徒勞無功回京,把心一橫,接連拿下幾個府、縣大員,惠州府是他此行最後一站。等事情了結,他便要啟程回京復命,畢竟離開京城近一年時間,手底下的人已經開始有怨言。
聽說知府衙門設宴,江櫟唯臉上露出冷笑,道:「就看宋知府會不會做事!」
江櫟唯所拿官員,無不是地方權力鬥爭的犧牲品,一些進士到地方履職的官員,與舉人出身的地頭蛇明爭暗鬥,許多人通過給江櫟唯打招呼行賄,將地頭蛇屬官歸在「亂黨」之列。
這些人有頂頭上司鼎證,還有江櫟唯和廠衛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送到京城的路上,那些嘴硬的多半會死於非命,然後報個「畏罪自盡」,如此江櫟唯既能交差,領取功勞,還能拿到地方官獻上的好處。
那稟報的錦衣衛總旗有些遲疑:「江鎮撫,聽說中丞沈大人領兵北上,不日將途徑惠州府,可要與其錯開,早些離此是非之地?」
「哦?」
江櫟唯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事情辦完就走,以他京師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的身份,地方官見了他哪個敢不巴結?
就算品秩比他高的知府,乃至三司衙門的官員,也不敢公然開罪他,只能老老實實把禮物送上。
江櫟唯想了想問道:「幾時出征的?」
總旗回道:「回江鎮撫,沈大人初六出征,算算時間,大軍應該在初八、初九兩天過惠州府。」
江櫟唯笑着擺了擺手:「他一介文臣,經不起顛簸,領兵出征四五日能從廣州到惠州府城已屬不易,何況今天才初七。明早咱們便出發,絕不會與他遇上!知府衙門還是要走一遭,否則,惠州府豈非白來?」
江櫟唯可不會輕易走人。
之前惠州知府宋鄺說過會以厚禮相贈,如今好處還未得到,匆匆離開豈不虧大了?
入夜時分,江櫟唯帶着他的人馬,大模大樣到了宋鄺設宴的教坊司,雖然此時一干人身着便裝,但教坊司的鴇\娘絲毫不敢怠慢,一個是知府,另一個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手上都擁有生殺大權。
宋鄺四十多歲,上來就找了幾名清倌人作陪,江櫟唯嘴上連說「不必」,但難得事情辦完可以放鬆一下,宋鄺又非常堅持,面前全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江櫟唯推讓一番便欣然接受。
宋鄺從懷裏拿出個小木匣,遞到江櫟唯面前,什麼解釋都沒有。
江櫟唯打開來一看,裏面都是京城周邊的地契,足有五六十畝,以京城周邊熟田的地價,這些田契少說也價值個七八百兩。
宋鄺笑道:「江鎮撫不要嫌棄才好。」
江櫟唯眉開眼笑:「宋知府客氣了。」
說完,江櫟唯把地契放回匣子中,然後往懷裏一揣,事情便算是心照不宣……我幫你拔除釘子,你讓我財色雙收,公平交易。
宋鄺為江櫟唯斟酒。
酒過三巡,賓主皆放浪形骸。江櫟唯將一名妙齡的清倌人攬在懷中,帶着幾分醉意問道:「叫何名字?」
「奴家繡寧。」
清倌人喝了幾杯酒,面頰紅撲撲的,讓江櫟唯心猿意馬。
江櫟唯哈哈一笑:「繡寧?倒是好
928.第926章 不甘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