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點兒眼色,讓人家夫妻一敘別情,結果他卻不打算讓姓鐘的一家好過,施與恩惠,想的卻是更大的回報。
鍾姓男子道:「夫人,既然朱公子相邀,你先好好接待,不要怠慢貴客!為夫先進去換過衣衫!」
鍾夫人見丈夫臉上巴結的神色,不由帶着幾分失望,普通人家都是女人主內,而現在她的丈夫卻讓她主外,鍾夫人內心帶着一抹不甘,就好像丈夫主動推她出來不守婦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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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後,朱厚照得寸進尺,明知道鍾夫人丈夫就在後院,卻好似懵然未知,趁着鍾夫人沖茶時,幾次把手伸過去。
鍾夫人若非躲得及時,一雙縴手已被朱厚照觸碰好幾回了。
鍾夫人只能引導話題:「朱公子,您今日幫了小婦人大忙,小婦人無以為報,以後您可經常來茶莊品茶,小婦人會盡心招待,不收茶資。只是您現在得罪之人,乃當朝國舅……您還是應當小心,早些回去安排……」
朱厚照笑道:「誒,夫人過慮了,國舅那邊……好說,如果他知道是本公子出面,只會退避三舍,你放心就好!這件事到此為止,國舅絕對不會再出面做什麼事情,他以後再來糾纏,只管跟本公子說,本公子會替你解決麻煩!」
鍾夫人原本好心提醒,聽到這話,不由帶着幾分驚愕,眼前的小公子完全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口吻,行事不拘成法,一封信送過去就連順天府衙都要給面子,她心中對朱厚照的身份來歷產生極大的懷疑。
恰在此時,張苑進來說道:「公子,您該動身回府了!再不回,怕是府門就要關閉!」
鍾夫人好奇地問道:「朱公子府上不會為您留門?」
朱厚照不滿地說:「別聽下人胡言亂語,本公子自己的府邸,當然是幾時回去都行,今曰本公子想跟鍾夫人你多談論些茶道上的事情。鍾夫人,你是哪裏人?家裏可有什麼親眷?夫家還有什麼人……」
說是要談論茶道,但朱厚照三句話不離鍾夫人本身,如此一來鍾夫人回答不好,不回答也不好,非常尷尬。
劉瑾推着張苑到了雅間外面,張苑不滿地抗議:「劉公公,你這是作何?不知道宮門即將關閉嗎?」
因為張苑是東宮常侍,在宮中地位卓然,看不起回宮不久的劉瑾,說話間語氣不太好。
劉瑾不屑地說:「張公公在宮裏這麼多年,怎麼連起碼的眼色都沒有?現在陛下正是興頭上,你進去打攪,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就算宮門關閉又如何?現在陛下帶着侍衛出來,回去時大不了把宮門叫開,或者陛下乾脆不回去了……」
「你以為陛下出宮一次,就是專程過來品茶,跟這位鍾夫人說幾句話麼?晚上如果不給陛下安排一些賞心悅目的節目,陛下豈非敗興而歸?」
張苑很氣憤,差點就要跟劉瑾爭吵,他渾然不知劉瑾是在提點他,而不是在害他。現在的張苑只知道一件事,自己在小皇帝面前的地位,被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從江南回來的老太監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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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雅間停留一個多時辰,一直到天完全黑後,才依依不捨離開,這還是鍾夫人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走的結果。
「夫人真是客氣,回頭在下還會過來品茶,到時候希望夫人能盡心招待!」朱厚照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絲毫不見外。
下得樓來,但見之前的鐘姓男子正在大堂等候,見到朱厚照,那男子上前來見禮,滿臉是笑:
「朱公子,不知賤內招待如何?您大駕光臨,以後只管多來光顧,店裏不會收您的銀子,以後便當是朋友……」
鍾夫人對朱厚照的糾纏已不厭其煩,她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對這年輕公子哥如此客氣。
鍾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而此時鐘姓男子根本沒留意自己夫人的眼色。
朱厚照則笑道:「好說,好說,在下以後會經常過來,鍾當家,鍾夫人,本公子這就告辭了,哈哈……今天能認識你們,真是榮幸啊!」
朱厚照已經是沒話找話,鍾姓男子一臉諂媚的笑容:「朱公子說的哪裏話,是鄙人三生有幸能認識朱公子您才是!」
言笑間,鍾姓男子親自送朱厚照出門,鍾夫人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