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會就此打退堂鼓吧?」
唐寅本來發青的臉色,變得漆黑,皺着眉頭道:「沈中丞放心,人我一定會請來,但請寬容些時日……」
沈溪苦笑搖頭:「唐兄可要着緊一些,免得人走了。」
這下唐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
……
馬九不善言辭,再加上沈溪不嗜酒,席間沒有划拳行令,喜宴顯得不那麼熱鬧。
好在來客都抱着祝福的心態,不想打攪新人的好事,甚至沈溪還勸大家別給馬九灌太多酒,看看日頭西斜,沈溪便起身道:「諸位,時候不早了,把這裏留給新人,我們該回去了。」
諸人起身來,說着恭喜的話,先後離開馬家。
唐寅有些狼狽地跟着人群走了,沈溪顯得不疾不速,有意落在後面,顯然是有事要對馬九交待。
因為廣東布政使司阻撓,沈溪如今在廣東地面上購買糧食物資非常困難,即便能買到也要高出市價一大截,故此只能從福建調運,沈溪安排馬九次日北上潮州府,跟護送錢糧物資南下的宋小城等人接洽。
「老爺,您只管放心,小人一定做好。」
馬九多喝了兩杯,心裏歡喜,對沈溪感恩戴德。
沈溪笑着拍拍馬九的肩膀:「九哥,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跟以前一樣就好,別太拼,要想着家中有人盼着你回來。」
馬九雖然不識字,但算是有頭腦之人,馬上明白沈溪說的是什麼,憨厚地點了點頭。
沈溪微微一笑:「不打攪你們小兩口的好事了……秀兒,小山,咱們走吧,明日酒樓的人會來拿走碗筷,剩下的人家自己會收拾。」
朱山和秀兒本來正在幫忙收拾桌椅,聽到沈溪的話,點了點頭,到古井邊打水洗過手,再把圍裙撤了,然後站到沈溪身後。
沈溪對馬九點點頭,道:「別讓小玉姐姐等急了,去吧。」
說完,沈溪帶着朱山和秀兒一起離開,把這小院徹底留給一對新婚的璧人。
……
……
沈溪從馬九住處出來,並沒有回家,讓朱山和秀兒回去傳個話……他以有公事為由,悄悄去了惠娘那兒留宿。
這天馬九做新郎官迎娶小玉進門,沈溪自己也要當新郎官,這天是他跟惠娘商議正式納李衿入門的日子。
沈溪稍微有些醉意,不過仍舊小心翼翼防止被人跟蹤,等確定無礙之後,才敲門進了惠娘和李衿所住院子。
「老爺喝酒了?」
這天不是李衿出來迎接,而是惠娘帶着兩名男裝丫頭開的院門。
惠娘剛把門關上,沈溪便在身後一把攬住纖腰,帶着酒氣的嘴湊了過去,輕輕吻着惠娘的耳垂。
惠娘羞赧地道:「老爺,妾身不是衿兒,今天是老爺和衿兒的大日子。」
沈溪充耳不聞,醉醺醺地把惠娘摟得很緊,嘴裏喃喃說道:「孫姨,為什麼將別的女人往我懷裏推?難道是想贖罪麼?」
沈溪不稱呼「孫姨」還好,這稱呼一出口,惠娘身子頓時僵住了。
「老爺,丫頭們在看着。」惠娘面紅耳赤,為難地說道。
沈溪不以為意:「怕什麼?沒人會笑話的,誰敢笑話你,本老爺就將人收入房中,讓你去笑話她們!」
惠娘頓時變得自怨自艾……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的身份跟丫鬟一樣,不過是沈溪一時興起的玩物,以後或許會被棄如敝履。
惠娘委屈地說:「老爺,妾身給您泡茶醒酒。」
沈溪哈哈一笑:「作何要醒酒呢?這帶着醉意,不正好嗎?孫姨,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我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子,那該有多好啊!」
惠娘滿面驚訝之色。
她委身給沈溪已有一年時間,沈溪在床第間也說過一些情意綿綿的話語,可如此表白卻是第一次。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老……老爺,你喝醉了。」
沈溪道:「我沒有喝醉,孫姨一定會說,那時我不過才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能懂得什麼?可誰說六七歲的孩子就什麼都不懂?」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猶還記得那時的你,頭上插着一根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