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
「轟——」
連續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只見面前遠處那座廢棄的屋舍直接被炸開花,火光四射,漫天塵土而起,大地劇烈顫抖。
唐寅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蒸騰而上的黑雲目瞪口呆。
胡璉笑着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等塵土落盡,唐寅再去看那屋舍,已經被徹底夷為平地。
沈溪問道:「伯虎兄覺得如何?」
唐寅咋舌:「這……也太厲害了,這要是多製造一些……莫說城門,就算是城牆也能炸塌了!」
沈溪笑而不語。
旁邊胡璉道:「數量還是有些少,在下剛見到這狀況時,也覺得威力可觀,但問題是現在沒法大批量製造,好鋼得用在刀刃上,炸城牆太浪費了,還是炸城門輕鬆些!」
聽到這話,唐寅不由着急地問道:「沈尚書,如此厲害的東西,為何不大批製造?不過一句話的問題,朝廷必會大力支持。」
沈溪道:「你當本官不想?一來是製造成本太高,原材料稀缺,還有製造工藝非常複雜,再就是貯藏和運送難題沒有解決,京城王恭廠一批人正在日夜趕工研製,需要時間,而且實戰中用處需要驗證……這不,先拿這次戰事當作演練了!」
唐寅無奈嘆息:「如此厲害的東西,卻不能大批量製造,若是在軍中普及,怕是大明再不怕外夷,大明江山也就可以千秋永固了。」
沈溪搖頭:「無論多先進的東西,終歸要人來使用,江山是否穩固也不看兵器有多先進,而在於是由誰掌控……伯虎兄這感慨,實在沒必要。」
胡璉感到沈溪跟唐寅討論的話題有些大了,甚至可能涉及沈溪今後是否會造反的問題,趕忙插嘴:「咱研究這個作何?走,回去吃飯,這不快到中午了麼?」
沈溪一擺手:「重器兄不妨先去處理城中政務,我回營謀劃明日出兵之事,接下來還有大戰要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可一舉將叛軍主力擊敗,但若不順……戰局進入拉鋸,我們缺兵糧食,非長久之計!」
叛軍化整為零,胡璉和唐寅都是沒有好的一次性解決叛軍的辦法,所謂斷糧道不過是一種構想,現在證明叛軍並沒有將糧食貯藏於鄧州,叛軍軍中還有多少糧食,貯藏在何處,都需要情報支持。
隨後,沈溪跟唐寅一起返回營地,胡璉則去城中州衙處理公務。
來到城門口,但見兩名中年士兵懸吊吊地掛在城門樓上,路過的官兵忍不住眺望,臉色都很不好看。
唐寅抬頭看了看,「把人吊在上面一天,不會死吧?」
沈溪道:「照理來說不會,但誰知道他們的身體如何?這麼吊着,很容易脫水,就算下來,未來十天半個月人也廢了。不過他們既然違背軍令,這是最基本的懲罰,怪不得別人。伯虎兄要為他們說情嗎?」
唐寅搖頭:「他們這是咎由自取,在下怎會幫他們說情?有法必依,執法必嚴,沈尚書做事想來經過深思熟慮。」
說話時,唐寅神色有些恍惚,似乎還在為之前演示的新火藥威力動容。
沈溪一邊走一邊說:「這次鄧州之戰不算什麼,朝廷各路人馬都在往南陽府靠近,叛軍避無可避,接下來將會是一場硬仗……若伯虎兄身體不適,可以留在鄧州休整。」
唐寅驚訝地望了沈溪一眼,隨即搖頭:「在下撐得住,勞沈尚書費心了。只要這場戰事不停止,在下便會留在軍中,做好沈尚書的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