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調查江彬獲取的情報。
出了行在,張苑乘轎來到營地,剛走進中軍帳,斥候前來通報,說江彬派出大批人員過江去了。
張苑惱恨地一跺腳:「姓江的小子早幹嘛了?現在為搶功才想到派人過江獲取情報,不嫌晚了點嗎?」
張苑惱恨自己未能先人一步,正想找人來問問有無緊急軍情,恰好李興匆忙來見,入帳門便道:「張公公,聽說寧王派兵去跟魏國公統領的兵馬正面交戰了?」
張苑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李興也覺得很意外:「現在外邊都傳開了,說是寧王放棄了在江西境內州府駐軍,把所有軍隊都抽調去進攻魏國公所部,大概是想先將魏國公統領兵馬擊敗後,再將全部兵力用來攻打安慶府城……這麼重要的消息,張公公怎可能不知?」
張苑對這消息的真實性無法確定,緊張地道:「若真如此的話,事情可不小,最好現在就派兵過江去接應。」
李興非常奇怪:「張公公之前不是面聖過麼?如何跟陛下說的?」
張苑正要解釋一番,突然想到自己沒道理跟對方說明這些,心中想道:「姓李的大概是想從我口中套話……他背地裏給誰做事還不一定呢。」
張苑道:「陛下已下旨派人調查江對岸和大江上游的情況,這事不勞李公公你費心。」
李興無奈道:「在下乃是一片好意……現在各處傳來的情報都很少,咱人馬撤到安慶府城後,到現在都未見有援軍抵達,寧王兵馬也沒見來襲,其中必然蘊藏有大陰謀……這個時候陛下是否應該及時放棄安慶府城,返回南京居中指揮才算安穩呢?」
張苑氣憤地道:「陛下御駕親征,亂事未平就貿然撤回南京,跟天下人如何交待?你李公公長本事了啊,這種事也敢隨便摻和,不怕被陛下問罪?」
李興被威脅,即便知道張苑不能把他怎麼着,還是緘口不言。
張苑馬上又道:「咱家沒功夫跟你廢話了,得馬上去安排,派出人手乘船過江,把敵人的情況摸清楚……若逆王真派出主力東進,得及早稟報陛下做出安排才是。」
……
……
安慶府城內氣氛壓抑。
江面沒有任何船隻來往,江對岸倒是有寧王兵馬駐紮,對方營地里旌旗遮天蔽日,但出來走動的士兵卻很少,而且這些天江上經常起大霧,正午時分依然無法看清楚對面營地里的情況,使得雙方在刺探情報上都很謹慎,派出斥候基本是淺嘗即止。
就在一片沉寂中,有關寧王調兵跟魏國公徐俌所部決戰的消息慢慢傳開,城內一陣譁然。
王陵之和劉序這些沈溪嫡系將領,有心立即領兵渡江,跟寧王兵馬交鋒。
皇帝跟前,江彬還在遊說,他不希望朱厚照派兵渡江作戰。
在江彬看來,保護皇帝和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大軍不動如山,確保安慶府城的絕對安全,哪怕徐俌所部真的跟寧王主力決戰,勝負都不會影響這一路兵馬。
「陛下,根據最新情報,安慶府對岸逆王兵馬確實不多,看來是忌於陛下的威嚴,把主攻方向放到了魏國公身上……魏國公老謀深算,不會給寧王可趁之機,而且就算一時失利,也可以選擇後退,步步設防,南京沿江往上各州府都已加強防備,寧王絕對落不得好。」
朱厚照聽得很仔細,但到最後也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失望地搖頭:「魏國公正努力向我們靠攏,或許對於逆王兵馬偷襲沒有準備……萬一逆王獲勝,那時朕是撤回南京,還是留在安慶府城?」
這下江彬不敢信口開河了。
朱厚照喃喃自語:「幸好沈尚書就在江南地界,有他在,南京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江彬忽然意識到,朱厚照領兵遇到問題,自然而然就會想起沈溪,哪怕朱厚照再不情願讓沈溪出來領功勞,但潛意識裏還是會把沈溪當成最穩的一步棋,讓他有足夠的信心繼續在前方與寧王交戰。
江彬不願皇帝把信任落在別人身上,期期艾艾地道:「陛下,到目前為止,沈大人都未有任何動向,事情可能……不太尋常。」
朱厚照瞟了江彬一眼,問道:「怎不尋常?」
江彬低下頭道:「微臣不敢隨便評論。」
第二五五五章 有實力不怕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