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許連寧王主力一輪攻擊都擋不住,聽說對方陣中有沈溪親手訓練的百戰精兵,想要穩住陣腳非常困難。
隨着夜幕降臨,江彬帶兵一共才往東走了二十里地,此時將士已是人困馬乏,軍中怨聲載道。
夜晚行軍非常危險,在看不清環境的情況下,驟然遇敵很容易炸營,加上江彬知道暫時離開皇帝的視野,於是下令駐紮。
因為是野外宿營,江彬麾下兵馬沒太多經驗,忙碌了半個多時辰,營地才成型,將士們沒精力搗騰吃的東西,又累又餓,再加上天氣寒冷,鑽進帳篷就不願出來,營地雖然安排有專人巡邏,但防守並不嚴密,如果碰到沈溪這樣的老手,很可能一個突擊就貫穿營地,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大人,陛下才調撥給咱一萬兵馬,不足以解青陽縣城之圍啊……」此時許泰已不是來跟江彬報喜,哭喪着臉更像是報喪。
江彬惱火地道:「還不是因為之前陛下已派出三千騎兵去敵後騷擾?安慶府城內一共才多少人?在優先確保陛下安全的情況下,你說馳援青陽縣能派多少人?」
許泰道:「要不咱走一步看一步?一旦打聽到青陽縣城失守,趕緊撤兵,回去就跟陛下說咱晚到一步?」
江彬怒道:「陛下有言在先,無法救回魏國公所部,提頭去見!到那會兒是提本將軍的頭,還是你的頭?」
許泰哭喪着臉道:「若的確救援不及的話,陛下不會如此苛刻吧?這種事豈能強人所難?」
江彬道:「若現在青陽縣城已失守,倒也能對陛下交待……就怕青陽縣城那邊現在還在堅守中,回頭陛下知道我們坐視魏國公兵馬全軍覆沒,駐步不前,到時不殺你的頭殺誰的頭?」
「這……」
許泰本來要提一點建議,卻是被江彬堵住話頭,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才好。
江彬好像是在祈禱一樣,自言自語道:「只能祈求青陽縣城趕緊失守,魏國公早點兒送命;要麼就是寧王兵馬主動撤走……要不然,咱就只能拼死一搏!」
……
……
在帶兵跟寧王主力交戰這件事上,江彬沒有任何底氣。
駐紮到天亮,全體將士匆匆吃過早餐,重新起行,半途江彬得到消息,說是寧王兵馬正在撤退。
江彬趕緊把斥候叫到身邊,詳細問詢,卻沒得到準確答案。
許泰趕緊過來詢問情況,得知只是「謠傳」時,表現得很失望。
「……聽這意思,寧王很有可能撤兵了,那咱就未必是去送死。」許泰目光熱切地望着江彬。
江彬皺眉道:「寧王用兵詭詐,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圍城打援,青陽縣城不失守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好事,到時寧王肯定會帶兵阻擊我們,寧王最終的目標絕對不是一座小小的青陽縣城,而是安慶府城啊。」
許泰吸了口涼氣:「豈不是說咱現在除了送死外,沒有別的選擇?」
江彬道:「現在要趕緊派人打探寧王主力的動向,若真是衝着我們來的,一定要提早做準備,找個險要之地設好防禦,只等寧王兵馬來攻。」
……
……
江彬心情非常忐忑。
不過好在隨後愈發多的消息傳來,讓江彬幾乎可以肯定,寧王真的撤兵了。
許泰這會兒也學聰明了,只是在旁邊傾聽,不着急去問。
一直等江彬臉色鬆弛下來後,許泰才湊過去問道:「青陽縣城那邊情況如何了?城池被攻陷了,還是說堅守下來了?」
江彬臉色隨即沉下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泰道:「不是在下非要唱反調,只是這關係到咱們的身家性命……都是些好消息,是否趕緊派人通知陛下?」
江彬一伸手,阻攔許泰,「暫時不用着急,先把青陽縣城的情況搞清楚,弄明白寧王主力的動向,才好跟陛下奏報。寧王回撤,很可能跟咱正面撞上,現在咱要更加小心……嗯,先去牛頭山建立營地,做好防守準備。」
……
……
江彬本來是奉皇命領兵前往青陽縣城解魏國公之圍。
但在知道寧王兵馬正有序撤退後,慶幸之餘,立即趕到牛頭山,設立穩固防禦,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