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情不自禁過去安慰一下,希望謝遷能挺住。
沈溪不想摻和進去,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他都做過了。在他看來,此番賜宴被朱厚照放鴿子,屬於偶然中的必然,只要正德皇帝繼續荒唐下去,恐怕更荒誕無稽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另外便是劉瑾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這個時候怨天尤人沒用,誰都知道現在朝廷環境惡劣,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但沈溪沒想過請辭,畢竟只有保住官位,才能保證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被人掠奪去。
李沒有心情陪沈溪說話,拱手告辭後,立即上馬車離開。
沈溪有意繞開謝遷,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
……
大明門前重新恢復寧靜。
謝遷走得很遲,今天他算是最晚走的幾個人之一,選擇留下來陪他的人,都不希望謝遷就此撂挑子。
這些人都知道謝遷的不容易,堂堂首輔還沒有一個太監權力大,無論做什麼事都被掣肘,忠心耿耿卻得不到皇帝信任,甚至連賜宴這種在大臣看來神聖無比的事情都能被放鴿子,換了誰都受不了。
就算再多人挽留,謝遷依然堅定去意。
如同沈溪所想,這次謝遷受到很大刺激,對正德皇帝徹底失去信心。
沈溪這邊剛回府,在強撐着等候他歸來的謝韻兒服侍下洗了把熱水臉,朱起便進來通稟:「老爺,謝大人來了。」
&個謝大人?」沈溪放下洗臉的毛巾,側頭問道。
朝中跟他關係緊密的謝姓大臣有二位,資歷都不低,一個謝鐸一個謝遷,當晚謝鐸同樣參加賜宴,只是一直跟翰林院的人待在一起,一方面宮裏不是寒暄之所,同時沈溪不想謝鐸成為閹黨打擊的目標,故此沒有主動打招呼。
朱起回道:「乃是謝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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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點了點頭,明白謝遷前來是做什麼。
謝韻兒好奇地問道:「老爺,這麼晚了,謝少傅怎麼還上府拜訪?」
沈溪搖頭嘆息一聲,道:「估計跟朝事有關……你也知道我們剛從皇宮歸來。哦,忘了告訴你,這次賜宴陛下沒有露面,朝臣們連口飯菜都沒吃,你先讓人把廚房的飯菜熱熱,或許我會跟謝尚書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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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韻兒雖然不知道沈溪要做什麼,但隱約猜到,朝廷一定出了什麼大事,才讓謝遷深夜來訪。
沈溪親自出門迎接。
謝遷見到沈溪後,一張乾巴巴的老臉表露的全都是「我不幹了」四字,沉默無語,甚至連沈溪行禮都不理會,徑直往裏走……他知道沈府書房在哪兒,不需要人引路,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到了書房,謝遷停下腳步,抬頭看着書桌背後的牆壁上掛着「難得糊塗」四字匾額,背對沈溪道:「你倒是會為自己找藉口。」
沈溪道:「朝廷就這個樣子,若是非要糾結一時得失,光是滿腔怒火便可讓人寢室難安,倒不如視而不見,隨心所為,活得更逍遙自在些。」
謝遷回過頭來,打量沈溪,冷目如炬:「你是在安慰老夫嗎?」
&有。」
沈溪微微搖頭,「並無安慰之意,閣老如今怕是已萌生退意,特意來跟我交代一些離朝後的事情吧?」
謝遷側過臉,站在那兒,也不作答,氣息粗重。半晌後,他才緩緩道來:「過來之前,老夫覺得已沒有理由繼續留在朝堂,如此昏君,奸邪當道,朝廷吏治黑暗,實在難容老夫一顆赤誠之心。」
沈溪打量謝遷背影,感受到一抹無助的悲壯和蒼涼,這種讓人窒息絕望的氣息沈溪已許久沒在謝遷身上感受到。
最近謝遷意氣風發,一副挽起袖子大幹一場的架勢,誰知先後經歷入朝請願不得以及賜宴被皇帝放鴿子的打擊,就此失去鬥志。
沈溪不由想到自己回京時,還需提前用放火的方式來激怒謝遷,但現在他已無更好的辦法拯救眼前的糟老頭,有些無奈地問道:「閣老明日便告老還鄉?」
謝遷道:「確實有此想法,但始終朝中事放心不下……老夫一走,焦孟陽必將升任首輔,他對劉瑾唯命是從,朝堂上怕是就此無人跟劉瑾抗衡,光靠你一人,獨木難支,朝廷就此一片黑暗不說,還會
第一八七五章 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