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帶把扇子,而且今年的藉田禮上,劉瑾還用這把扇子給他扇過風,當時他很好奇為何劉瑾大冷天也扇不離身,現在終於弄明白了,原來劉瑾時刻以兵器榜身,卻用扇子進行遮掩。
朱厚照羞惱地將扇子往地上一扔,怒道:「這狗東西,枉費朕對他一片信任,他居然做出如此不軌之事,實在讓朕失望,朕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刑部尚書劉璟戰戰兢兢地問道:「陛下,可是要交由……三司會審?」
朱厚照本來就沒把劉璟當回事,側目看去,見劉璟身體抖個不停,臉色青白交加,顯然嚇得不輕,立即板起臉喝斥:
「朝中藏污納垢,三司會審,指不定有多少逆臣會跳出來回護這狗東西,徒增煩惱。沈先生,審問劉瑾的事情朕交給你了,你辦事朕放心,一定要把那些歸附閹黨的貳臣查出來,誅滅九族……一個都不能放過!」
盛怒之下,朱厚照本着斬草除根的理念,決心大開殺戒,也是因為他對劉瑾的背叛太過沮喪和失望。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要造反!
沈溪進言:「陛下,以臣看來,朝臣賊逆謀反的確要追查到底,但有些閹黨中人,並不知劉瑾有謀反之心,或許只是懾其權勢,被迫歸附!」
沈溪這話算是說到曹元和劉璟心坎兒上了,現在他們迫切想跟劉瑾撇清關係,當下都把期冀的目光放到沈溪身上。
朱厚照冷笑不已:「那些不知皇恩浩蕩的東西,寡廉鮮恥,毫無氣節,即便未跟隨那狗東西謀逆,也罪莫大焉……若是劉閹成事,朕任用的大臣一轉身便成了他人的開國元勛……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沈溪微微搖頭,「因劉瑾欺上瞞下,權勢熏天,朝中很多衙門都為其挾制,實在無法斷定哪些人是其鐵杆黨羽,哪些人是虛與委蛇……這些事情都需要詳細調查,不過為朝局安定考慮,暫時還是只懲罰賊逆頭目,至於其餘人等……等查清楚後再行議處,不宜多造殺戮!」
朱厚照突然沉默不語。
關於少殺和慎殺,朝臣已不止一次對他納諫,身為皇帝,從小就被灌輸寬仁的理念,出了問題不能完全以武力鎮壓,最好採取懷柔手段,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就算對某些人看不過眼,也只需將之革職為民,從此後便無法對皇位造成威脅。
但如果以強勢手段解決,很容易適得其反。
過了許久,朱厚照點頭道:「那就按照沈先生說的辦,暫時只懲罰參與謀逆的逆臣,至於旁人,朕可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曹元和劉璟終於放下心來,就算平時跟劉瑾過從甚密的曹元也覺得自己可以得到救贖……他自認不知劉瑾有謀反之意,所謂不知者不罪,就算有阿附劉瑾的行為,也只是因為劉瑾是司禮監掌印,代表了皇權,不覺得自己有多大錯。
等見到沈溪恭謹領命,以曹元和劉璟等人的政治頭腦,馬上意識到一件事,現在劉瑾倒台,那以沈溪為代表的文官集團就要強勢崛起,這件案子既然朱厚照安排沈溪全權負責,那閹黨中誰參與謀逆,誰只是被迫依附,還不是沈溪一句話?
等朱厚照興致勃勃地檢查從劉府密室中抬出的大箱小箱金銀珠寶時,很多人都在偷偷看沈溪,想知道沈溪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就算跟隨朱厚照一起來查抄劉府的人,也不敢說自己屁股完全乾淨。
劉瑾大權在握時,朝中但凡與其作對之人都被革職,甚至有許多人被迫害致死,剩下的人要麼是閹黨中人,要麼就是忍氣吞聲,彎下脊梁骨做人。
誰是閹黨,誰不是,沈溪可一言而決。
朱厚照查看一番後,怒氣沖沖道:「這裏的金銀珠寶數目,怕是比國庫存銀還要多吧?」
沈溪道:「具體數目,尚待清算……」
「這件事朕也交由沈先生負責!」
朱厚照望着沈溪的目光中滿是熱切,在他心目中,朝中不貪腐甚至無欲無求之人也就他老師沈溪了,覺得沈溪跟聖人沒什麼差別,「朕也不知該找誰……沈先生,一切麻煩你了!」
朱厚照越是對沈溪寄予厚望,曹元和劉璟越擔心。
劉瑾以往把文官集團迫害成什麼樣子,有目共睹,他倆靠依附閹黨上位,無疑是幫凶。本着睚眥必報的原則,沈溪肯定會反擊,不少
第一九五九章 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