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普遍,法律的規定形同虛設,很多時候都有法不依,執法不嚴,不過那終歸還是違法行為,就算官府不追究也不能明着來。
但售賣少數民族的人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些女人都是朝廷征繳得來的「戰利品」,既然是「戰利品」拿出來展示無可厚非,因此被人牙子當作牲口一般拉到騾馬市來賣。
大庭廣眾之下買賣人口還是很新鮮的事情,就算尋常百姓沒錢買,聽到消息也會跑來湊熱鬧,一者是開開眼界,二者現在的娛樂方式非常單調無聊,有了見識也就有了談資,可以作為見聞進行炫耀。
一大群人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現場一片嘈雜。
&開讓開,讓我等瞧瞧。」蘇通人還沒到就先嚷嚷開了。
看到來的是一群頭頂四方平定巾,腳踏皂靴,穿着各色直裰儒衫的年輕人,在騾馬市中顯得非常打眼,普通百姓哪裏招惹得起這群一看就非富即貴的讀書人,頓時自慚形穢地讓開地方。
沈溪跟在蘇通身後,長驅直入到了裏面,終於見到是個什麼狀況。
入目處是三個姿色不俗的女人,其中一個二十五六左右,另一個約十七八歲,兩人手上都有鐵鏈鎖着,那個年長些的女人手裏牽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應該是她的女兒。
三個女人穿着窄袖、大領、對襟的白色短衣,下身着短僅及膝的百褶裙,頭上包着頭帕。以沈溪對各民族極為了解,一看就知道是苗人,而且是白苗。
這三個女人,衣衫還算齊整,兩個大人身上髒兮兮的,露出的肌膚上滿是塵土,但這絲毫不掩飾其婀娜的身段和美麗的容顏。那小女孩才六七歲,雙目漆黑如點墨,面龐潔白光滑,仿若象牙白玉一般,相貌清麗,端的是一個美人坯子。但她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跟着母親到這陌生的地方,大眼睛裏除了淚花,還有恐懼、不解和迷茫。
「……大家都過來瞧瞧,這可是從南邊運過來的女人……看看,這大的女人連女兒都有了,肯定好生養,要是誰娶不上媳婦,就買回去,待小崽子長大可以留給兒子當養媳。」
兩名士卒遠遠地看着,並沒有推銷的意思,說話的是一個滿身酒氣、蓬頭垢面好像馬夫一般的邋遢男人,他手上拿着馬鞭,說着便往牆上甩了一鞭,兩個年長的女人身體本能地一縮,顯然被販賣這一路上她們挨了不少打。
被官兵俘虜,又被這酗酒的人牙子當牲口一般販賣,人生之慘竟至於此。
沈溪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世道人吃人啊。
不夠旁人卻沒有沈溪這般悲天憫人之心,馬上有人鬨笑:「買回去生了兒子,跟她女兒……哈哈,這不是敗壞倫常嗎?」
那邋遢的人牙子哈哈大笑:「怕什麼怕?反正是蠻子女人,管他敗壞不敗壞的,你自己別壞了就好。嘿,你還真指望蠻子女人老老實實跟你過日子?」
一群人再次大笑。
沈溪實在有點兒看不下去,忍不住轉過頭,突然看到人群中有個人神色冷峻,不苟言笑,跟圍觀看熱鬧的人大不相同。
那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但很精壯,頭上戴着斗笠,好像要故意掩飾什麼。
沈溪個子矮,裝作無意地蹲下整理衣襟下擺,隱約看到那男子臉上有刺青,說明對方是個罪犯,但從氣質看最有可能是戰俘。那男人拳頭握得很緊,好像隨時要上搶人,腰間鼓鼓囊囊的,像是兵刃。
沈溪看了看遠處兩個毫無防備的官兵,心想要真被他上去搶人,來個大開殺戒,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三個女人並沒有留意到人群中的異常,兩個年長的女人低着頭,雖然她們是苗人,但基本的羞恥心還是有的,小姑娘很害怕,但她依然忍不住轉動小腦袋,好奇地打量四周冷漠的人群,小嘴撅起,顯示出孩子特有的純真。
&你們買不買,便宜得很,就算回去幫忙做工也好,一天一文錢買兩個米糰,就能養活三個人。多划算?」
有人笑道:「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兩個大的一個小的,一天加起來才吃倆米糰,那豈不是比牲口吃得還少?」
人群又是一陣鬨笑。
沈溪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就算人牙子說便宜,也沒人願意出價把人買回去。
畢竟以目前朝
第二〇〇章 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