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百般狡賴,試圖詆毀老奴,讓老奴無法在陛下面前效命。老奴憎惡這些惡意中傷之人,才說上面的事情絕非屬實。」
朱厚照微微點頭:「算你有理……既未看過,那朕就給你說說……」
朱厚照好像一個勤政愛民的皇帝,坐在龍案前,將上疏攤開,娓娓道來:「這彈劾你的奏本上說你剛愎自用,朝廷大小事情都由你決斷,甚至不問朕的意見,這條你認罪嗎?」
劉瑾跪下回答:「老奴絕對不敢妄自裁斷,一切都先由內閣票擬後,再由老奴按照陛下的意思裁斷。」
朱厚照一琢磨,好像是這麼回事,於是這條罪過一筆揭過。
「那好,下一條,說你在京城私築宅院,在裏面豢養歌姬和舞女……咳咳,這條不說了,你一個太監豢養這些做什麼?看來這條是有心誣陷……」
朱厚照甚至沒問劉瑾是否屬實就自行將這條否認,因為他很清楚上疏中提到的私築宅院和豢養女人的罪過,乃是他所為,劉瑾屬於背鍋擔責。
朱厚照繼續往下看,嘴裏沒閒着,「這條說你在京城擁有私人田畝上萬頃……你好好解釋一下吧!」
劉瑾磕頭道:「陛下,老奴有多少身家,都是可以查的,老奴絕對沒有侵佔田畝,那些田地都是之前調查稅畝有問題,士紳們怕擔責,就將其棄之不理,有的則是被罰沒充公,有的則以內庫之銀購買,老奴已讓內府着手管理……若陛下不信,可召內府職司太監前來問詢。」
朱厚照看了謝遷一眼,問道:「謝閣老,你覺得呢?」
謝遷看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好似蛆蟲般的劉瑾,無比厭惡,但他不喜歡罔顧事實地無端攻擊政敵,本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的理念,朗聲道:「細節可以調查,是彎的總歸不會變直。」
因為謝遷不能確定內府會怎樣為劉瑾作證,或許那些人早就被劉瑾收買,所以謝遷沒有妄自下結論,意思是可以慢慢調查。
行事如此小心謹慎,看起來似乎嚴守中立,但實際上已是在偏幫劉瑾,很多文官心生不滿。
那些耿直之臣難免會想:「你謝老兒身為內閣首輔,平時對劉瑾不敢吭聲也就罷了,現在劉瑾被陛下質問,已成這副喪家犬模樣,你居然還說慢慢查,就不能一口咬定他有罪?」
在場卻有明眼人看出來,其實劉瑾跪在那兒噤若寒蟬的模樣,根本不是君臣間的真實面目。
劉瑾只是在裝樣子,他總是在皇帝面前表露出一副唯命是從的姿態,換得皇帝同情,鞏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朱厚照聽了謝遷的話,微微點頭:「那就着人好好查查,是否有被劉公公私自剋扣的田畝……接下來就是關於劉公公為人品性,好似劉公公對朝廷官爵……都明碼標價?一個兵部尚書……兩萬兩銀子?」
看到這裏,朱厚照有些動容,之前他知道劉瑾想盡各種辦法斂財,但劉瑾一次能得多少銀子他心裏沒個數。但現在有人將劉瑾提拔劉宇為兵部尚書的價碼提出,朱厚照看到後有些惱火。
劉瑾趕緊辯解:「陛下,如今兵部尚書乃沈大人,他可不在京城。」
朱厚照喝問:「那之前的劉尚書呢?劉卿家,人在何處?」
劉宇此時已為吏部尚書,可說部堂中以他的官職最大,而在半年多前,他不過才是個大同巡撫,能得到眼前這一切全因為他賄賂了劉瑾,首開地方官員向劉瑾行賄之先河。
劉瑾對劉宇的能力沒什麼看法,提拔劉宇完全是收銀子辦事。
劉宇出列跪下:「臣在。」
朱厚照厲聲喝問:「劉尚書,朕看來,這奏本同時也是在彈劾你吧?說,當初你為了能當上兵部尚書,給了劉公公多少銀子?」
劉宇驚訝地問道:「臣可以調任兵部,不是陛下您下旨嗎?」
朱厚照思索了一下,微微點頭:「朕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是誰跟朕說你有本事來着?那時朕屬意的兵部尚書人選乃三邊總制沈卿家,但奈何沈卿家那時剛往西北為三邊總制,這件事才放下,由你增補……」
「也罷,來人,去劉宇和劉瑾府上查一查,看看有沒有藏銀,若有的話,一併起解送入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