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兩票。
而四人中,元守直的意見屬於最次的,他的官職最低,而他本身掛禮部左侍郎職,跟鬻題案多少有些牽扯,保持沉默才是最佳選擇。
一頭一尾都不便發表意見,其實現在要聽的就是馬文升和周經的意思,而周經這個人,又屬於中庸派的代表,基本哪邊人多他支持哪邊,屬於典型的牆頭草,因此最關鍵的一票,落到了兵部尚書馬文升頭上。
馬文升在西北領兵多年,朝野聲望卓著,論對弘治朝的貢獻,他絲毫不比內閣鐵三角遜色,內閣鐵三角再強,也只是代天子票擬,行的是政令,而馬文升則屬於具體負責執行之人,沒有他,西北如何平定?外夷如何不敢入侵?天下如何安穩?
所有人都看向馬文升,只見馬文升拿着笏板走出來,恭敬行禮:「臣以為,若無實證而大開讞獄,只會令士子心寒。」
一句話,便表明其立場,穩穩地站在了焦芳一邊,不支持「正法紀」而將涉案人等全數下獄。
刑部尚書白昂眉頭緊鎖,雖然他不贊同馬文升的意見,可他還不敢當眾指責馬文升,怎麼說馬文升也是進士出身,擔任文職期間建樹眾多,以文人領武職更是立下赫赫功勞,彼此都是尚書相互攻訐也很不合適,但他還是忍不住反問:「士子寒窗苦讀十數載,只求一朝金榜題名,如今會試卻鬧鬻題案,朝廷當嚴明法紀。依馬尚書之意,姑息養奸,士子就不心寒?」
周經此時出面道:「這個白尚書也不能如此說,其實馬尚書之意,是要先查明事情真相,才好定讞。如今京城士子只是捕風捉影,說是誰誰誰與鬻題案有關,若他們指一個,朝廷便拿一個,那才真正是法紀無存。」
雖然周經這番話說得在理,可在大多數人聽來就有些無恥了。你剛才不說話,現在見到馬文升站在焦芳一邊,馬上就跳了出來附和,就好像料定最終焦芳的意見會被天子採納一般。
果不其然,在馬文升表態後,屠滽和元守直也表明態度,認為不應大肆張揚。
如此一來,真正支持要「正法紀」而將所有涉案人等下獄的,就只有三司衙門的負責人,他們本該是維護大明朝法紀的先鋒,可他們的意見卻未得到大臣們的支持。
「如此」
朱祐樘微微頓了頓,「那奏本暫且留中,明日殿試照常舉行。諸位明日請早。」
「遵旨。」
眾大臣皆行禮告退。
朱祐樘這邊煩心事太多,既然下面大臣已經形成一邊倒的意見,他就沒必要違背大臣們的意思自作主張,至於他之前有何等看法已經不重要。
朱祐樘跟大多數勵精圖治的皇帝一樣,等到他心力交瘁之時,就想日子過得安生些,把棘手之事交給別人處理。
從文華殿出來,白昂氣沖沖地追了上來,準備質問馬文升。他平日跟馬文升關係尚可,但問題是,這案子涉及刑獄,他這個刑部尚書的話得不到那些翰林學士的支持也就罷了,連馬文升這樣文武雙全的能臣也跟着瞎摻和,心裏着實有些氣不過。
「負圖兄,是否一定要在陛下面前駁我的面子,您老才算滿意?」白昂這話說出來,多有無奈。
在內閣大學士和七卿之中,他年屆六十四,已經算得上老資歷,可論起功勞以及資歷,遠不及今年已經七十三歲的馬文升。
再加上馬文升很少就一些朝事發表意見,他以前儘量是能中立則中立,使得他偶爾說出意見來,朱祐樘都要給他幾分面子。連皇帝都如此,那屠滽等人更是如此,所以說之前的投票表決中,馬文升這一票其實至關重要。
馬文升笑了笑,反問道:「那依照廷儀你的意思,非要把這次會試和殿試鬧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咯?」
白昂臉色變了變:「我不過是想嚴明法紀,牽扯案件之人,不過唐寅、徐經兩小兒,還有一個會元而已。難道除去這三人,就會影響到我大明朝科舉取仕?」
馬文升輕嘆:「誰知其中一人,是否將來會成為朝廷的脊樑,國祚安穩全系一人之身?」
一句話便把白昂給問愣住了。
只是三個舉子而已,就算如今其中有一人得了會元,但從會元變成朝廷的脊樑,這條道路要有多漫長?
馬文升說此話時卻是一臉慎重,或許是出於愛
第417章 涉險過關(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