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呂氏道:「祖母,我來吧。」
王氏得意洋洋:「同樣是孫媳婦,看看我家大郎的媳婦」
她這話沒人反駁,不過在場的沈家人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要說沈家被拒婚,卻是從呂家開始的。
當初呂家也是嫌棄沈家大郎只過了縣試,足足拖了一年才把女兒嫁過門來,不過呂氏的賢良淑德確實沒的挑,嫁進門之後與沈永卓夫妻和睦,對家裏人也很是照顧雖然她這個晚輩根本就沒什麼話語權。
一家人正要攙扶李氏到房間休息,卻聽正院那邊有人喊:「喜報!喜報!喜報!」
一連三聲,嗓子高昂,就算隔了一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響亮的聲音讓李氏受了驚嚇,沒站穩又差點兒一頭栽倒,王氏罵罵咧咧:「誰人沒事來添亂?老四,還不去把人趕走?」
沈明新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依言去了,人沒回來,就聽外頭第二輪「喜報」聲傳來,這次李氏突然來了精神,拉過馮氏的手,問道:「莫不是六郎過府試了?」
王氏不屑地嗤笑:「娘啊,府試剛開始,即便考過了,也沒這麼快出榜呢。」說着狠狠地瞪了馮氏一眼,似在挑釁,你兒子也想跟我家大郎一樣過府試,再多學幾年吧!
李氏仔細一想,今年汀州府的府試是在四月十三舉行,算算時間,距離最後放榜確實需要時日,心底不由有幾分失望。
不過既然正院那邊喧譁起來,她這個一家之主不能躲起來不見客,當下吩咐:「扶我出去看看。」
當李氏來到前院時,已來了三批報喜的人,披紅掛綠,門口挑着鞭炮就等喜報之後燃放,後面源源不斷還有衙門當差的人過來,遠近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李氏一看這陣仗,有些懵了,就算小孫子中解元時,也沒這麼熱鬧啊!
「哪位是老夫人?」
縣衙的報子見沈家人出來,一眼就望向李氏,明知故問。
「老老身便是。」
李氏見到報子手上的紅封,腿都站不直了,她指了指報子,卻沒一人能回答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報子笑道:「這等天大的喜事,小人不敢擅報,還等知縣老爺親臨,讓知縣老爺來為老夫人報喜。」
「哇。」
院子內外開宴後正準備放開肚子大吃一頓的眾賓客一片譁然!
知縣老爺親臨,就因為沈家娶媳婦?
可沈家今日這樁婚事分明已經告吹了呀!
莫不是知縣老爺去說和,把婚事給挽回來了?
「喜報喜報」
與舉子報喜三輪喜報不同,這次來報喜的人,已經分不清楚是第幾波了,不過都是以縣衙的人居多,畢竟布政使司和府衙的報子,都到府城藥鋪沈溪老娘那邊報喜去了,縣衙這邊只能濫竽充數,總之報子是一波接着一波,誰是誰沈家人根本就分不清楚了。
臨時充當報子的差役,只是一個勁兒說恭賀,具體是什麼卻不說,非要等縣太爺來了親自說明。不過有人跟縣衙的人熟稔,通過打探大概得知一點情況,似乎是「沈家七老爺高中」。
一直在後院讀書沒出面的沈明文出來了,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娘,怎這般吵鬧?出了何事?」
李氏根本就沒注意兒子出來,只是望着大門口那邊。倒是王氏拉了丈夫一把,意思是讓丈夫別上去討不痛快。
「咣!咣!咣」
鑼聲臨近,卻是縣令大人的轎子到了。
沈家人這邊趕緊迎出門去,只見官轎停在巷口,縣太爺已從轎子上下來,邁着沉穩的步子往沈家大門行來。
「給知縣大人請安。」
今天來沈家的賓客不少,見到是貨真價實的縣令來了,都趕緊行禮,沿途跪倒一片。
縣令大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人群中尋摸一番,沒認清誰是誰,趕緊問道:「哪位是沈家老夫人?」
「老身是老身。」
李氏想抬頭回話,馬上意識到自己一介平民百姓,不能直面縣令,唯有旁邊站着的沈明文有些詫異地打量縣太爺一眼他是秀才,還是廩生,見到知縣不用下跪,不過還是要拱手行禮。
「快請起,快請起,本官怎當得起老夫人這一拜?」縣令緊忙將李氏攙扶起來。
李氏先前經歷孫媳婦逃婚正覺臉面無光,這會兒堂堂的一縣縣尊突然臨門,她整個人昏頭昏腦,縣令又道,「還不快將沈狀元的喜報拿來?」
一句話,便讓原本聒噪的沈家院子一片鴉雀無聲!
縣令將喜報拿在手裏,站直身軀,正式宣讀:「福建布政使司汀州府寧化縣沈七老爺,己未科禮部會試舉南宮第一名會元,金殿殿試黃榜高中一甲第一名狀元,三榜連捷,特此喜報。」
「噼里啪啦」
隨着縣太爺報喜結束,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李氏剛才沒聽清那些話,趕緊拉着身邊的身邊人問:「說什麼?說什麼?」
鞭炮聲,鑼鼓聲,伴隨着人聲之鼎沸,院子內外再難聽到一句囫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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