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綱常?」
沈溪笑了笑:「西北戰事,關係國家民族命運,我不敢有任何兒女私情。但此番地方參與叛亂的都是我大明子民,白了就是為苟延殘喘求存,即便明知道與大明朝廷為難無異於以卵擊石,但也不得不如此。」
「湖廣和江贛之地,暫且沒人能干涉我的決定,你們儘管放心。有你們在身邊,不會干擾我的判斷,反倒會因你們的存在,讓我對此行更加謹慎,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惠娘跟李衿對視一眼,在她們心目中,沈溪素來睿智果斷,絕對不會在兒女私情上拖拖拉拉。
但這次,沈溪分明任性了一把。
沈溪剛到南昌府,對地方事務都沒摸清楚,現如今湖廣西部、南部和桂省北部的戰事又給他帶來新的困擾。
在這時代,粵桂、湖廣、滇貴等省份,少數民族人口眾多,地方上的土司不少,南邊還連着個多事的交趾地區,原本平息地方叛亂事宜就很讓官府頭疼。如今北方戰事剛休,南方那些擁有巨大權力的土司覺得是爭取權益的最佳時機,以為朝廷無法派出大批人馬前來平叛,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對沈溪來,這確實是讓他倍感頭疼的事情。
……
……
翌日上午,與惠娘和李衿纏綿一夜神清氣爽的沈溪,一聲令下,侍衛便把昨日他在街邊茶攤子遇到的那名店夥計給捉住,就好像抓壯丁一樣,那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就被一群士兵拎到巡撫衙門。
年輕人在大堂上哭爹喊娘半天,怎麼也沒明白自己何時犯着堂堂兩省總督大人了。
等沈溪從後門走進大堂,他才瞪大眼睛,仔細打量一番後問道:「你不是……昨日那……客商?」
大堂里沒有其他人,沈溪直接在桌案後坐下,道:「沒錯,是我。昨日我預言你有財運,今天就兌現了……這裏有幾兩銀子,看你想不想賺了!」着,沈溪從懷裏摸出兩個銀錠,每一個約莫二兩重。
年輕人問道:「你……有什麼門路?這銀子……豈是賺就能賺的?你的就好像這衙門口是你家開的一樣……」
沈溪笑了笑,這起身離開椅子,繞過桌案,來到年輕人身前,居高臨下道:「好了,你可以站起來話!」
年輕人嘴裏出不屑的聲音:「當我榆木疙瘩?站起來,還不得被官老爺把屁股打爛了?」
沈溪點頭:「果然識時務,這樣吧,以後你就留在巡撫衙門做事,有什麼事我不問旁人了,直接問你,你來當巡撫衙門的幕僚,可好?」
「啥!?」
年輕人壓根兒就沒聽懂沈溪的話。
沈溪道:「這衙門口,我了算,你不用做別的,專門負責給我搜集南昌府的情報,一個月給你八百文薪俸……一年近十兩銀子,這俸祿不算少了,如果你做得好,回頭還可以給你漲工錢!」
年輕人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遲疑半晌才問道:「你唬人的吧?這麼大的衙門,你也能了算?」
正話間,一名侍衛進來通報:「大人,王指揮使又來求見!」
「讓他進來!」沈溪一擺手,衝着年輕人道,「要跪給我跪一邊兒去,別打擾本官會客!」
沈溪一襲萬字巾、直裰的書生打扮,雖然他身上帶着一股氣勢,但常人很難將他跟一個正二品的總督聯繫在一起。
那年輕人頭腦還在暈,王禾急匆匆進來,手上又拿了兩封裝有最新戰報的信函,全都是由湖廣南部轉道贛南到南昌府的軍隊戰報。
第一四〇一章 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