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咱家這邊必須要有單獨一灶!」
侍衛隊長客氣地回絕:「不可!」
張永漲紅着臉,正要大發雷霆,劉瑾卻以平和的語氣勸說:「罷了罷了,軍中將士吃什麼,咱家便吃什麼,糊弄一餐也就過去了,難道沈大人還會差餓兵不成?若我等實在飢餓,換個大碗去多吃一些便是……」
侍衛隊長突然想起什麼,擺擺手,讓士兵送來兩副碗筷,道:「兩位監軍,碗筷已為你們準備好,其餘將士之餐具俱為瓦瓮。沈大人怕你們不習慣,專門為你們準備好碗筷,這是沈大人的好意,二位大人要領情才是!」
張永又想上去打人,卻被劉瑾攔下來。
侍衛隊長道:「所有物品戰後一律清點回收,三軍上下不得有任何浪費,損失後照價賠償。兩位大人,餐具等物倒沒什麼,若甲冑和兵器有所損失,連卑職都無法為二位轉圜,平日還請保管好……」
說完,侍衛隊長便拿出清單,讓張永、劉瑾簽字畫押。
張永死活都不想在清單上落名,劉瑾倒沒多大牴觸情緒,先把押給畫了,再按上手印。見士兵沒有離開的意思,虎視眈眈看着自己,張永這才罵罵咧咧,簽字後將手印摁上。
侍衛隊長見事情完成,就要帶人離開,張永氣急敗壞地喝道:「幾個意思,東西都清點完畢了還不往帳篷里送,這就走了?」
侍衛隊長腳步絲毫不停,仿佛沒聽到,帶人徑直離開。
張永暴跳如雷,站在帳門前破口大罵,倒是劉瑾嘆了口氣,道:「守庵,不必着惱,沈尚書如今隆寵集於一身,自然驕橫跋扈了些。」
「此番對你我而言,不過是下馬威,警告咱們不要壞他的好事。既然明白他的意圖,咱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自行搬進去就是,明日找人將米糧賣出去,如此也有幾錢銀子入手,以後打點人才有閒錢……你以為以沈大人的智計,還能餓着你我不成?」
張永,字德延,號守庵,他跟劉瑾的關係就算不好,但以前曾在東宮共事過,多少有些香火情。
現在劉瑾失勢,而且二人矛盾沒有突顯,所以倒能保持個相安無事。
張永怒氣沖沖:「那沈溪,在宣府時便對咱家百般刁難,最後死裏逃生回到京城,本以為他性子有所收斂,現在到了西南之地,卻變本加厲要折磨死咱家,實在可惱可恨!」
劉瑾正把裝着米糧的一個小袋子提起,聞言斜着眼睛看了張永一眼,他對張永在西北撈取的戰功羨慕不已,現在聽張永出言抱怨,在他看來好像是在跟他顯擺,有些不太愛聽。
劉瑾道:「再不搬進去,東西讓人收走,日後打點人連一點散碎銀子都沒有,還得自掏腰包,你掂量着辦吧……」
說完,劉瑾不再理會張永,自行搬東西,行止間非常拘謹,顯示出他不想跟沈溪相鬥的意思。
張永有些納悶:「這劉瑾以前性格挺張揚的,仗着自己是東宮常侍,在宮裏飛揚跋扈,不可一世,怎的這才兩三年不見,他性子就變了這許多?」
他不知道,劉瑾以前性格確實不好,但這兩年失勢後,一直飽嘗艱辛,為了能重崛起,不得不收起傲氣,在人前裝起了孫子。
劉瑾能在歷史上崛起,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經過這麼一番沉浮後,性格更加堅韌,一旦崛起也越發難以對付。
反而張永因為跟着沈溪在西北立下大功,脾氣開始變得暴躁不安,做事不知輕重,總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好在他再一次任軍職還是在沈溪手底下,否則在別人軍中,以他的不可一世,指不定能把監軍干成什麼樣子,害人害己。
二人花了偌大的力氣,劉瑾率先將所有東西搬進寢帳。帳篷里擺設簡單,劉瑾坐在那兒歇息。
張永累得夠嗆,忽然想起此番南下,自己帶了幾個隨從,應該能幫上忙。他來到門口,嚷嚷道:「有沒有活人?」
一堆巡邏的士兵過來,不認識二人,但覺得他們的衣着裝扮似乎跟軍中將士不同,沒敢拳腳相加,領頭那人不耐煩地喝問:「已經入夜好一會兒了,軍中不得隨意喧譁,你是什麼人,怎如此不懂規矩?」
張永道:「咱家乃今日入營的監軍,你們算什麼東西,馬上將咱家的隨從叫來,咱家需要人幫忙!」
張永知道沈
第一四六九章待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