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虛張聲勢走個過場嗎?
之前軍中上下那些將官都這麼說,怎麼今天傳達的命令跟昨日的不一樣?
不過官兵們見到山上煙霧繚繞,便以為又像是在硇洲島時那樣,用火攻和煙攻來攻打營寨!
「你們不知道,這是督撫大人下令放的火。」
接到軍令的各百戶對麾下官兵滔滔不絕地講着,其實他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正好刮西南風,煙都是往山上飄,每個百戶所都要上山去練練膽,只衝到營寨外二百步左右便撤,誰不上去就要按軍法處置,一次剋扣之前所得一成到三成的財貨……」
「還是以百戶所為單位發起衝鋒,有一個逃兵就按全員逃兵計算,哪個兔崽子敢逃,下來直接打斷他的狗腿!」
士兵們聽到這麼奇葩的「練膽」,心裏不由發怵,等辨別了一下風向,發現這天根本是清朗無風,更懷疑這「西南風」的定論是怎麼下的。
以前這種軍令他們寧可選擇不接受,不就是一點兒犒賞嗎,被長官剋扣去大半,一層剝一層,到自己手上只剩下點毫毛。
可這次不同了!
自己百戶所搶來的財貨都在軍需官那裏記着,沒回到陸地之前,這些財貨並未發到手上,不落袋怎能安心?
看到山上煙霧繚繞,見到那矗立的山寨外牆模模糊糊,恐懼感就沒那麼強烈了。而且自己畢竟不是先鋒營,沖在最前面送死的是別人,自己只是跟着上去湊個熱鬧而已。
辰時放火,過了大約兩刻鐘山上才開始有滾木和大石塊落下來,但都是少數,到了巳時末,山上的滾木和原石已經稀稀落落,總攻才發起。
有四個百戶所作為敢死隊,用厚重的盾牌和木籬笆做掩護,一邊往山上沖,一邊在沿途設立障礙。
沈溪對行進路線有很高的要求,設立的木柵欄和盾牌,瞧起來並不粗壯,有的障礙物乾脆就是將鐵叉直接釘在地上,這種程度的障礙怎麼看都無法阻止山上滾落下來的圓木和大石頭。
但等山上真正有滾木和滾石落下來,砸在這些鐵叉以及障礙上,他們才知道沈溪讓他們設立「屏障」的重要性。
這些障礙物最大的好處不是將石頭給直接攔下,而是改變滾木和石頭行進的軌跡,讓其發生偏轉,同時削弱下滾的力度,連續觸碰幾次障礙後幾乎就停到了半道,成為新的阻礙物。
這樣一來,各百戶所官兵基本按照計劃往高坡上挺進,每過幾步便釘上鐵叉,設上木柵欄和盾牌,把滾落下來的滾木和石頭固定好,對後續而來的滾木和滾石形成阻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