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柔手心裏那枚小巧的閃着熒光的金屬環已經捏得像她的體溫一樣熱。
她極力克制着自己的緊張和急切,伸出另一隻小手抬到殷斐眼前。
男人木然的從口袋裏掏出昨晚殷母給他的小盒子,他一直沒打開看過,不知道裏面會是什麼也不想知道,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的打開盒子的金屬彈扣——
眾人的視線都被男人這不急不慢的就要來到的激動時刻吸引了過去。
這男人天生的氣場,走到哪裏,都是沉穩魅惑,都是一個吸引萬眾視線的漩渦般的磁場。
盒子裏晶亮耀眼的大克拉鴿子蛋驀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男人長睫覆蓋半眸,眯眼,看了看,沒等手指捏起,忽然一雙乾淨白希的小手啪的打掉殷斐的大手,盒子受到震動,鴿子蛋瞬間呈一個小小的拋物線的姿態掉進祈禱席間,霎時教堂里一片驚叫。
猶如一陣旋風般憑空出現的氣喘吁吁的女人,晶亮盈滿淚水的眼睛死死盯着殷斐。
急劇喘息的小身子還在胸脯起伏的一抖一抖的換氣兒。一隻手捂着跑累的小腹,半彎着腰,抬頭,柔長的睫毛密密麻麻顫抖的鋪打着眼睛,十分大的杏子眼底映出男人驚愕的五官
花痴女人?
殷斐驚愕,黑眸漆漆,深邃的俯視過來,抬手提起她的下頜:「你?」
胭脂冷笑,萬里顛簸,一路急跑上山,早已經不顧一切的女人轉臉看向牧師:「牧師大人,這個男人不能結婚,她又老婆有孩子有對我沒實現的誓言!」
教堂里一眾等着祝福接花的眾人此時才回過神來,猶如三觀被顛覆了一般激烈的各種聲音。
「啊——你,不要臉的女人!」忽然胭脂身側想起一道瘋狂尖銳的女高音,金婉柔發瘋般的衝到胭脂殷斐之間拉着胭脂高高掄起巴掌——
只聽撲通一聲,重物落地,金婉柔倒在聖壇前的空地上,挨着金入正的腳尖,胭脂推人的速度實在太晃人太快速,還沒從激動中完全回過神的金入正沒來得及扶住金婉柔。
「踐人,賤女人——」金婉柔嘴裏罵着,試圖掙脫金入正彎腰來扶她的懷抱。
胭脂比她還瘋,她長發一路上被風吹的凌亂,全是汗水一半黏在臉上一半黏在頸上,混着滿面的淚痕。
小手撕扯殷斐佩戴的新郎的標誌:「誰讓你帶這個?誰允許了,我還沒同意,殷斐,我沒死,你就不許變心娶別人!!!」
「冷靜點!你到底是誰?怎麼回事?」殷斐退了幾步,躲避花痴女人撲上來的瘋狂。
他看着她的凌亂狂野絕望如小獸,不忍心對她動手,就是一直在退。心頭莫名的涌動這什麼激烈的東西。
胭脂在聽見殷斐的話後,忽然流着淚的大聲狂亂的一邊推搡着來拉她人,一邊揪着殷斐:「四年前,你說要和我開始天長地久的愛情,她,自殺,你離開了我。」
胭脂的聲音悲憤高昂清亮,在隔音效果極好的教堂裏帶着回音兒,憤怒失望狂亂的眼神就像兩盞探照燈射進殷斐疑惑的眼底:「四年後,你還說要給我一輩子天長地久的愛情,可是你失憶了!和她結婚!
*的失憶就能隨便結婚隨便不認老婆孩子嗎?我讓你失憶,我讓你失憶,我就打你這個失憶,幾個巴掌看你還能不能記着——」胭脂話落手落,就在眾人包括殷斐都沒對她的話聽明白的時候,『啪啪啪』三個清脆的嘴巴狠狠抽在殷斐臉上。
左右開弓再加上右。
瞬間,拉架勸架喧囂的聖心大教堂一片寂靜。
一直以來都嚴肅的像個冰塊令人不可接近的男人,一直以來這個氣場強大陰冷出口大氣都怕被暴躁的男人,竟然被這個身材比他瘦小矮弱的女人抽了!
靜寂了片刻,忽然殷母和金婉秋呼嘯着過來要和胭脂算賬。
被打的男人伸臂擋住後面要過來的人,嘴角有一點血絲,他伸舌舔了舔,眸光深邃猶如冰天雪地的深潭,黑眸靜靜冷厲的英俊男人忽然笑了,笑的令人害怕:「我說過那樣的話,要和你開始天長地久的愛情?」
」說過!做過!「胭脂在發泄般的狂亂暴躁狀態下打了他後,神智有點清醒,打完人的小手,舉在半空不敢動,那憤怒糾結又憋屈的模樣,眼睛生的大,一眨一眨的。眼周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