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等熟悉的數字打出,大拇指仿似千金中顫抖半晌也按不下去。
脆弱時,眼淚總是控制不住的嫌多,唯一可以安心的是,在此時可以肆意的痛哭發泄心中委屈。世上有一兩種委屈勇氣忍不了,就是在怎麼努力都永遠不被愛的人接受,以及親人朋友的諒解。
扔了手裏怎麼都無法按下去的手機,盧美琳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無聲的留着淚。是自己先轉身就不該去打擾她平靜安逸的生活,更加沒資格去回頭說後悔。
跟自己說最後一次哭,明天就迎着陽光笑着去遺忘去面對。小語曾說過,日子有各種活法,關鍵是能放開心中的枷鎖,努力讓自己去適應去習慣,等習慣了適應了,也就能遺忘了過去,就已經是一個新的生活方向,且看以後,再回想那段歲月,會心一笑發現自己的青春還是很多姿多彩。
哭到累的睡去,在夢裏盧美琳回到了學生叛逆是,身邊所有人都如此清晰的喜怒哀樂。只是夢裏沒有小語和洛俊的存在,所以沒有人在她叛逆期耐心引導,沒有人陪她走過最陰暗的時光。逃學打架泡吧瘋狂的揮霍自己無度靡戂的青春,直到有一天在酒吧里遇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孩。
男孩也是同一所學校的學霸,可玩起來比所謂的壞學生還要張揚瘋狂。盧美琳好似瘋魔一般的迷戀對方,想進辦法走進他的朋友圈,誓要做他的女人。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高中之前,成了他一起玩樂時的女人。
夢裏的喜悅和激動在中考之後嘎然而止,男生跟隨父母一起,轉學去了b市,沒留下隻言片語給盧美琳。天堂和地獄也緊緊一步之遙,問了所有能問的人,頂着所有憐憫無奈和不在意的目光,好容易找到他在b市的地址,她不死心的要去跟他問個明白。
而結果不過是一句你情我願玩玩而已被打發,盧美琳絕望不甘的眼淚也只讓對方掩飾了不耐煩的淡漠道:
「我家這樣的家庭,結婚之前不過火玩玩也只是年少風流韻事,結婚當然是按着家裏的利益找個門當戶對的人,亦或者有能力有手段的女強人。再不濟我就算一生毫無作為當個二世祖,找個模特明星。你覺得你有什麼特殊到需要我對你至死不渝?別在來找我牽扯,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自我放逐的活在浮光魅影中……盧美琳跟着夢醒前的絕望一同哭醒。望着身邊熟悉的環境,久久的讓情緒慢慢從夢裏剝離,那種淹沒自己的絕望她連回想都不願意。光腳踩在地攤上,跌跌撞撞的去浴室,打開淋浴熱水從頭淋到腳,身體和心靈同時得到緩衝。
夢裏不知身是客,夢醒了也分不清夢和現實,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路途,卻經歷同樣的挫折和絕望。從浴室出來後,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微弱的光亮正一點一點的爬上來。望着初生的晨光,盧美琳清晰感覺到,希望有多麼美好。
慶幸那只是一個夢,慶幸眼前的一切還不算太糟糕……慶幸她的人生轉折,還能再次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