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也彌補不了損失柴紹的罪責,等待他的將會是比戰敗還可怕的懲罰,長於謀國,短於謀身啊。
他的一生是光輝的一生,也是艱難的一生,晚年困居於府邸足不出戶,長達十年,身邊充滿了背叛和陰謀。雲燁不肯和他走的太近,會惹火燒身,這種純粹的軍人,命運註定是曲折的。
老牛長吁短嘆,薛萬徹怒火勃發,然而一紙將令讓他們寸步難行,柴紹可以說先斬後奏,了不起就是一個擅自出兵的罪責,以柴紹的大腦袋戴這麼一頂帽子不算什麼,如果老牛,老薛現在出兵的話,李靖砍了他們都是白砍,不遵將令,這是軍中大忌。
第六天,離柴紹出發已經過去了六天,雲燁打算行動了,雖然很不明智,他還是要做這件事,府兵不能出動,那自己手下的輔兵就沒問題了,再說了自己是前來防治瘟疫的醫官,不在作戰序列之內,也就是說李靖管不着自己。
許敬宗被僕人攙扶着走出來,看雲燁如同看傻子,作為秦王府的十八學士之一,他豈有看不清形式的道理。
「雲侯欲往何處?」
「沒什麼,去襄城看看。」
「雲侯的長處不在於征戰,而在於後方,為何舍長耳取短?」
「我兄弟在襄城,前有堅城,後無援兵,本侯準備做他的援兵,順便給他們帶一些糧草。」
「牛將軍應該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再說,事情要發生,他總會發生,你攔在前面,只是螳臂當車罷了。」許敬宗可能很不習慣當好人,連勸諫別人也會考慮得失。
「沒關係,我只希望我這隻螳螂的身體夠硬,能讓車輪稍微慢一些也是好的。」
「這樣做蠢了些,不過很讓人感動。」他的話里全是嘲諷。
「你不懂,人有些時候是不能用得失去衡量的,我敢打賭,你這一輩子肯定過的鬱悶無比,沒勁透了。」
老莊牽來戰馬,把雲燁扶上去,又幫他系好披風,其他的護衛也翻身上馬,就要出發。
許敬宗抓住雲燁的馬嚼子,認真的問:「雲侯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世間少了你,我會無趣得多。」
「我們是兩種不同的人,你就在你的陰謀詭計中慢慢腐爛吧。」說完推開許敬宗,打馬而去。
城門口兩百四十七個漢子押運着兩百架爬犁準備出發,他們已經換上了新的衣甲,手中的武器也換成了軍中的制式武器,強弓,硬弩,一樣不缺。雲燁居然看到公輸甲也混在人群里,身後還有一輛馬車,上面用油布遮蓋,不知是什麼。
「公輸先生,小子此去危機重重,你公輸家族為何還要趟渾水呢?」
「因為你這次愚蠢的做法,讓我公輸家族看到了家族振興的希望,所以必須得陪你走一遭。」
「為什麼?明知道我的做法並不明智,此時應該遠遠躲開才是,這時候上杆子爬,可不是聰明人幹的事。」又被人罵成蠢貨,雲燁有些不高興。
「聰明人見的多了,我公輸家族就是吃聰明人的虧太多,所以這次選個蠢一些的看看會不會有好運。」
「別後悔就成,我們只有三百人,這就要踏入全是鬍子的茫茫草原,你自求多福吧。對了,你如果戰死了,我們說好的書院福利就沒你什麼事了。」雲燁心頭喜歡,這些話就脫口而出。
「管好你自己吧,我公輸家族綿延了幾千年,也不是浪得虛名,保命的手段還有一些,你最好活着回來,要不然家裏就虧大了。」他信心滿滿的拍着爬犁,也不知他哪來的信心,不過既然是公輸家族,那麼,油佈下的東西應該不簡單。
城門開了,老莊第一個打馬出城,後面緊緊跟着雲家的護衛,數百匹馱馬同時啟動,也有幾分大軍出行的架勢。
老牛站在城樓上,扶着箭垛的手微微發抖,強忍着一言不發,該說的話昨晚早就說盡了,沒有一點用處,這小子脾氣上來,聽不進去任何話,也罷,就讓他任性一次吧,有這樣的子侄輩,老牛覺得就算將來自己的家族跟着這小子吃草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吧,他一時為雲燁驕傲,一時又為他擔心。
雲燁感覺不到,他有一種大將軍出征的快感,披風被寒風扯得獵獵作響,他想歡呼,又想大哭,人的境遇居然奇妙如
第十七節愚蠢的行動(求月票)